回到監獄長位置,他聽見拓拓問盧卡:“老師訓你啦?”
盧卡冷酷地一扭頭:“訓了幾句,說我們相互影響學習。”
“啊?”拓拓連嗓音都微弱了,“不會給我們換座吧。”
“你就盼著這事。”
“沒有。”拓拓默然消沉。
再往後的對話就空缺了,因為蔣言被老楊叫走,一起商量週末的秋遊事宜。
榆城人傑地靈,當地中學普遍有秋遊的傳統,一般安排在秋季運動會之前,找座周邊的景區好山爬一爬。老楊歲數大了,懶得摻和,所以把差事甩給了蔣言。
“就我一個老師,會不會看不住他們?”
“都上高中了有什麼可看的,放心大膽地帶,正好也鍛煉鍛煉你的帶班能力。”
明擺著要當甩手掌櫃。
蔣言心裡苦。
老楊這樣的資深班主任哪知道年輕教師有多不好混?學生天天來試探底線,家長也嫌你資歷淺,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信任你。倒是也有熱絡的家長,但加上微信沒兩句往往就拐到補課上,動機那叫一個不純。
說到補課,蔣言暫時還沒動過這心思,不是他清高不愛錢,而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當天吃晚飯前,他怕自己忘了,提前通知陳闖:“週六不用過來,我要帶學生去秋遊。”
陳闖擺好他的碗筷:“正好,週六我有活兒來不了。”
蔣言隨口問:“工地的活兒?”
“景區旁邊的農家樂,找我去做一天飯。”
“嗯?怎麼找到這麼個活兒的。”
“熟人介紹。”
不知道算不算第六感,蔣言心念一轉,神情微微一頓。
“喬布斯?”
陳闖蹙眉:“誰?”
“史蒂芬喬布斯!”
花蝴蝶。
企圖挖走陳闖的花蝴蝶,貪圖陳闖顏值的花蝴蝶……蔣言很想說,他愛的只是你的皮囊,我才是真正欣賞你的靈魂。
但他也不知怎麼了,開口就是一句:“既然你都開始給自己找退路了,何必還拖著不答複我?”
陳闖越聽越費解,眉心擰出幾道壑,“說人話。”
“我說你在給自己找下家。”
“……”陳闖盯著他,“不讓去?”
對視片刻,蔣言閉緊了唇。
不是他慫了。
而是他忽然發現,自己比花蝴蝶還難纏,起碼在面對陳闖的時候是這樣。
花蝴蝶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把手伸向了闖哥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