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餓了。”
“……”
“本來想叫你一起去吃宵夜,健身房旁邊有家烤串,我同事推薦過好幾次。結果你先走了。”
撇開視線,陳闖面無表情:“吃不起。”
“我請客。”蔣言目光追隨,蘊含笑意地看著他,“下次吧,下次游完泳再一起去。”
陳闖說看情況。
菜拎進廚房,他幹他的,蔣言在外面拆箱,接著又在各間房進進出來,不知道忙些什麼。
過了二十來分鐘,蔣言把一個大家夥挪進廚房。陳闖回頭一瞥,不耐煩的神情僵在臉上。
“放這裡可以吧,整個廚房都吹得到。”蔣言蹲下去,給剛組裝好的落地扇插上插頭,“我先試試。”
嗶一聲輕響,電扇開始轉動。他彎腰對準扇葉,愜意地眯了眯眼。
他的臉原本很白,此刻覆上一層薄薄的汗,白裡透紅,格外有生活氣息。
陳闖很長時間沒說話。
蔣言吹完,直起身,也不再說話,只是提醒他快點切菜,自己很餓,餓得都快沒勁兒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切菜和揉麵的聲音。
做完準備工作,陳闖從廚房出來。
只見蔣言蹲在鞋櫃旁,給一摞摺好的紙箱子消毒。紙殼高度到達他的膝蓋,旁邊地板上還躺著一捆打包用的尼龍繩和一把剪刀。
陳闖眉心微挑:“發展副業?”
“……”放下酒精噴霧,蔣言無視他的諷刺,“佔地方,我收拾收拾。”
陳闖淡聲:“攢著也行。”
也該讓他知道知道錢有多難掙,要不他還以為掙一兩千很容易。
不過陳闖也就是一提。他雙手抄回褲袋,端出一貫有攻擊性的神情,突然聽見蔣言說:“行啊。”
這兩個字彷彿早就在這等著他。
冷不丁的,野貓一樣躥出來,撲他個措手不及。
“扔了也挺浪費的,確實不如攢下來。”蔣言拿起酒精噴霧又噴了兩下,“我臉皮薄,月底你拿去賣一賣,掙了錢我們五五分成。”
“就你這點殼子,最多一杯奶茶錢。”
“奶茶錢也沒毛病。”
聽出他是認真的,陳闖蹙緊眉盯著他,少頃,來一句:“這幾個錢還分什麼成,你要就都給你。”
“誒!”蔣言不同意。他雲淡風輕地說:“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咱倆只是朋友。”
重音奇妙地放在最後兩個字。
說完他想去看看面發起來是什麼樣,於是轉身踱進廚房,反而沒看見陳闖什麼反應。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陳闖說要炒菜,讓他出去。
他盤腿窩進沙發。
頭一扭,卻見陳闖並沒有炒菜,而是背對客廳,坐在板凳上吹電扇。
闖哥:吹吹他給我買的電風扇。
ps他們兩個人的微信對話其實不會每句話都顯示名字,我寫出來只是便於大家區分哪句是誰說的,具體備注以闖哥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