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視線,看見謝啟還在眼巴巴望著他,伸手碰到了對方的頸圈。
相較平時偏暖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喉結,讓謝啟一怔,像將火苗投入油壺般燥熱起來,然後那手指貼著頸圈下滑,勾住了下面的邊緣,拜抑制器特殊的彈性材料所賜,聞絳的食指和中指輕松擠入了原本貼合的面板和頸圈之間。
沒有項圈掛件,這樣子也行。聞絳抬手,拽著對方的頸圈讓其起身,謝啟的呼吸停了,全然順從著脖子上的拉力和聞絳湊近,從跪著的姿勢轉而跟著半個身子擠進沙發裡。
“可以。”比平時低些的聲音做出準許,手指毫無留戀地抽走,像蜻蜓掠過水面,只餘頸部傳來頸圈回彈的“啪”一聲輕響。
草。這聲輕響把謝啟的魂給喚了回來,他隨即低頭吻住聞絳,一隻手從後繞過攬住對方,另一隻手摸上腹部向下,毫不客氣地把另半邊身子也擠進了沙發裡。
他吻得急促,舌頭伸進口腔攪弄,貪婪地進行索取,許是戰鬥系生本就擅長於身體型的記憶,謝啟在接吻一事上越來越嫻熟,單論吻技,怕是沒人能想到他是個昨晚上才交出初吻的新手。
而聞絳隨意把手搭在謝啟的肩膀上配合對方,他一向是個優秀的學生,學習新事物的態度安靜而包容,不然也不會以實踐來觀察謝啟的“理論儲備”。
這種縱容和默許一時讓謝啟有些飄飄然起來,他的手變得更加放肆,本能的侵略欲開始作響,心中總是呈現出強弱二象性的矛盾的聞絳的意象,因為聞絳這段時間的配合變得界限模糊,開始無條件的傾向柔軟的花蝶,如同甘美的毒藥,誘人的陷阱。
也許——謝啟的吻進一步加深,將人壓倒在沙發上,也許他還可以更多的——
——拉扯力驟然從頸後傳來,毫不留情地提住他的項圈後扯,像懲罰一隻不夠聽話的犬,謝啟被迫抬起頭來,拉力來自聞絳的事實讓他本能地遺忘了反抗,於是s級的戰鬥系就這樣被拽離,一息之後,便失去了主動作亂的立場,變成了只能在身上仰視對方的姿勢。
那雙淡漠的眼睛居高臨下地鎖定了謝啟,聞絳穩穩地抓著他,忽的提醒道:“醫生說,這幾天不能做這些。”
小的情趣可以,大的不行,所以更多的褒獎和懲罰,不應該參與進沒有懸唸的主導遊戲中,在此時派上用場,所以——聞絳輕聲說:“你這次該自己聽話。”
別讓別人幹出不合醫囑的事來。
謝啟的呼吸一滯,視野拉遠,他看見了聞絳被自己弄亂的衣領,和逐漸變得紅潤的唇瓣,喉結又忍不住滑動了下,他自不可能停歇對對方的渴求,但那話語彷彿含有某種魔力,叫他像被拴上了鎖鏈,無法再離開由聞絳圈定好的界限。
他忽然想起一個很早之前就想過的問題,自己的諸多舉動,究竟是源於純粹的渴望侵佔更多的慾望,還是一種本能的臣服呢?
如果他做得差,聞絳會懲罰他。
如果他做得好,聞絳將褒獎他。
“......對不起。”
謝啟順從道,聲音沙啞得厲害,近乎一種本能,他的手重新在聞絳的默許中伸下去,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過後,炙熱貼在了一起。
動作輕柔小心,以完全的讓人舒適的服務為唯一標準,謝啟偏頭親了下聞絳柔軟的耳垂,討好著請示:“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