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又向下,向後摸過光滑順溜的脊背,成功摸到了聞絳後腰上兩個淺淺的腰窩,腦袋又空了下,自顧自嘟囔:“我去。”
聞絳:……
男朋友,你邊摸邊罵人啊?
謝啟過來擁抱他時用力的方向向下,這讓他們在床上形成了一個高低差,聞絳只有半張臉能越過謝啟的肩頭,他好奇對方之後又要幹嘛,幹脆就什麼也不幹的任由對方繼續摸了一會兒,然後他感覺……
……感覺有點困。
聞絳待在舒適安全,完全放鬆的環境裡時,很容易變得更加懶洋洋的,對方的擁抱暖乎乎,身邊纏繞的氣息很熟悉,撫摸自己的力道很溫柔,且左右也沒摸什麼很敏感的重點部位,何況人本來就待在床上,還是大晚上的,天時地利皆在,聞絳沒能因為對方的撫摸生出情慾,只像縮排了窩裡一樣感到些困來。
這睏意倒是不重,至少現在還不重,聞絳提醒對方:“你再摸會兒我要睡著了。”
謝啟的手訕訕停了,幹巴巴道:“哦。”
聞絳輕輕動了動,謝啟就稍微鬆了力道,讓聞絳能從緊密貼合的懷抱裡出來。
但他依舊虛攏著聞絳,手也沒從地方衣服裡拿出來,大有你不提及我堅決不動的架勢。
聞絳確實也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他,謝啟只覺得自己的神魂都被一併吸進去了那雙深淵似的眼睛裡。
聞絳正在他的懷裡,比在任何一個人的懷裡都來的自在。
聞絳包容他,準許他,不排斥他,願意親近他,每一次的擁抱皆是如此,越是瞭解對方,就越是能從中抽絲剝繭地品味出糖果般的特別,謝啟每一次都會因此渴望得到更多,自認有機會得到更多。
擁抱,然後是......
比過去每一次的試探都更為鄭重,謝啟低頭凝視著聞絳,將臉慢慢湊了過去。
聞絳垂下眼睫,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逐漸靠近,這一次沒有任何閃躲。
情侶間這樣,本就是不需要躲的。
於是那顆心驟然滾燙起來,唇瓣淺淺貼合,於短暫的分開後又一次相觸。
謝啟想,聞絳親起來的確是軟的。
青澀的初吻過後,隨後的吻變得更纏綿,也染上更多的熱度,一開始的時候,謝啟覺得自己在親吻一朵雪山下盛開的花的花瓣,花瓣上帶著一點清冷的霜雪,後來唇被自己含熱了,他又覺得是在吃灑了糖霜的糕點。聞絳的唇瓣在反複摩擦下變得殷紅,謝啟聽見他的丁點氣音,忽然松開了他,啞聲問:“張嘴......可以嗎?”
聞絳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聲說:“可以。”
於是謝啟的吻再一次覆上來,這回舌頭順著微開的唇縫滑進去,他的實戰經驗為零,理論依據大抵是在耳濡目染中知道了不少,舌頭探入更裡面的地方,在幾次試探後越來越嫻熟,貪婪地試圖索取更多,聞絳縱容了他,被帶動著微微仰起脖子,謝啟的侵略欲變得強盛,明顯,而聞絳對此並不意外。
謝啟總是這樣,一開始的時候做得格外細致妥帖,逐漸就會變得上頭,但他的放肆永遠擁有邊線,聞絳決定著線的高低長短,對方的手也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他剛剛探進褲腰,聞絳就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在換氣的間隙說:“要早起。”
以現在的時間點和謝啟之前展現出的精力合理推斷,真繼續下去,這覺沒法睡了。
事實證明,人的前搖還是不能太長。
那隻按在聞絳身上的手停住了,過了片刻後帶著戀戀不捨,又十分順從的退了出去,謝啟和聞絳鼻尖相貼,試圖索取聽話的獎勵:“......再親幾次,好嗎?”
謝啟說出來的內容是請求,語氣裡倒是藏著些熱烈的篤定,這可瞞不過表演系s級的耳朵,聞絳眨了眨眼睛,迎著對方的期待卻是淡淡開口:“太慢了。”
聽到命令後把手拿開花的時間太久了。
“.......”
謝啟覺得自己要花點力氣才能把“哦”給說出來。這居然比過往每一次被要求“忍著”時都難。
真的不能再爭取一下?他正在內心反複抗衡著,又聽見聞絳話題一轉,平靜說道:“不過可以。”
……這一晚上都惡作劇幾次了!
謝啟收攏懷抱,用力地再一次吻住聞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