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天劇院?你明天要演出的地方?”林巡順手拿了件睡袍穿上,動作瞧著也挺自然,但不知為何,讓聞絳回想起了自己在動物園裡參加喂鳥活動時,圍著他不停開屏的孔雀。
“看下這裡有沒有異能。”聞絳沒有搭話,他已經掌握了和林巡正確的溝通方式,直接切了螢幕視角,給對方看劇院的舞臺。
“啊,好啊。”林巡爽快道,沒有半點怨言地立刻開始幹活,“你拍給我看的這塊沒有。”
聞絳默默換了塊區域,溫天路盯著手機的視線有點刺人,他安靜地往後退了兩步,給聞絳要拍的地方讓路。
“這裡也沒有。你可以再離近點,隔著螢幕,我能&09;的東西可能會變淺。”林巡輕快地說,顯得格外有耐心,不忘順便和聞絳嘮嘮家常:“你一個人在外面嗎?我可以......”
“他不是一個人。”一直站在螢幕外的溫天路突然涼涼出聲道:“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認識時間挺長的,誰還聽不出誰的聲了,林巡的聲音也明顯地淡下去,“溫天路?”
這對曾一起試圖給聞絳下套的狐朋狗友,非常微妙的,誰也不搭腔的共同沉默了一下,林巡轉而詢問聞絳:“他沒欺負你吧?”
哈?
真讓人驚訝,今晚上最讓人火大的時刻居然是現在,“犯不著你擔心。”溫天路用種古怪的語氣幽幽說:“我甚至又被聞絳打了一巴掌,你滿意了嗎?”
“......”手機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響起的聲音竟是更加古怪,和“幸災樂禍”的感覺相差甚遠:“這樣啊。那肯定是你活該啊。”
......靠。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溫天路一下子就咧開嘴笑起來。
臉側頓時襲來鮮明的疼痛感,不僅是外面紅著的那一片感到麻痛,連帶著臉頰內側也疼,溫天路沒有理會,用舌頭頂了下自己的口腔內壁,他剛挨完聞絳那一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嘴裡有一絲極淡的血味。
嘖,打的比上一次還狠。溫天路眯起眼睛,半惱的心情中又摻雜進了一種詭異的暢快。
林巡他x的,居然因為自己被聞絳扇了一巴掌而在嫉妒自己。
“這麼晚了,”林巡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語氣不對,不再試圖多嘲笑溫天路兩句,繼續跟聞絳說:“我待會兒送你回去吧?”
“用得著你?”溫天路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開口:“你還是乖乖當你的遠端搜尋犬吧。”
“這不該問聞絳怎麼想?”林巡笑著說,“真沒想到能從被打了兩巴掌還賴著不走的人嘴裡聽見這種話。”
“我又沒生氣,我為什麼要走?”溫天路也跟著他笑,“看來你很反感啊,如果聞絳打的是你,你說不定要直接跟人家翻臉呢。”
“很吵。”我怎麼想?我算看出來了,跟你們在一塊真就不能擺出好臉色,聞絳面無表情地說:“閉嘴幹活。”
“......”林巡和溫天路一同安靜下來。
林巡悄悄把手機往上抬了一截,確保出鏡的自己只會露出腹部以上的部分。
聞絳像個攝影師一樣繼續給林巡拍場景,螢幕裡的畫面從舞臺的兩側移動向中間,從低處移動向高處,片刻的功夫後,在聞絳拍著舞臺上面時,林巡突然說:“等一下。”
“就在這兒,右邊的架子上。”林巡的聲音低下去,變得相當正經,言語間也多了幾分揣測,他雖然一直沒問原因,但看到現狀,多少也想明白了些情況:“異能附著在最裡側的螺栓上。”
聞絳和溫天路抬頭看著林巡指的地方,短暫的沉默之後,聞絳垂下眼眸,按照自己記憶裡的設想,先向右側邁出三步,再正對著觀眾席向前邁出兩步。
明天要演出的戲劇裡的最後一幕,伴隨著鹿靜槐的歌,身為主演的自己應該會站在這裡,光束也會打在這裡,聞絳往上看,頭頂的正上方,是被林巡判斷出了問題,掛著燈組的金屬網格架。
除了燈光,屆時作為背景懸掛的其它裝飾應該也會一併落下來。
聞絳收回視線,偏過頭看向溫天路,沒什麼表情地淡淡開口:“你搞錯了一件事。”
溫天路對自己的朋友的誤解著實很多,對錢朗也是,對林雯之也是。
“她愛用描述劇本的方式說話,只是基於【妙筆生花】的影響,加上她的個人喜好。”
她的確不會預測未來,但,“林雯之從來不胡亂揣測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