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越來越習慣把朋友比作狗了。算了,謝啟好像也挺樂意的,他們都清楚這裡面不含真的輕蔑就行。
總之,狗不是從一開始就順從的,而是經由一系列的行為逐漸變成這樣,如此這般,原來如此......新手聞絳在這一刻領悟到,這是一種思想上潛移默化的改變。
異能的不穩定大多是由於能力者的個人情緒,這間密室一開始考慮的方法,是讓謝啟作為處於上位方的主人,肆意發洩自己的情緒,從而讓暴戾的異能趨向穩定。
實際情況發生了逆轉,自然沒有奴反過來揍主人發洩的道理,不過謝啟要是有點那種癖好,那被打被罵就才是正確的能讓他得到發洩的方式。
那如果再往深處想呢?
如果“主人”能與謝啟的思想情緒掛鈎,不再只是行為上命令謝啟聽話,而是精神上也能影響他,如巴甫洛夫的犬般令他形成某種條件反射——那“主人”或許就能成為謝啟的一款長效精神穩定器,也就約等於異能穩定器。
這樣做相比純粹的發洩式疏解會更為可控,異能的危害風險也小,不用殃及旁人,不過缺點也很明顯,主人是個爛人不就全完了,而且這樣子的話,豈不是最後一定會有一個“主人”和謝家終身繫結?
聽起來有點像包養類工作,也不知道謝家有沒有考慮過相應的保障措施。
總之,不愧是謝家的醫生,自己終於參透了這裡面的原理,聞絳忽然感受到一陣於考場上奮戰二十分鐘,終於做出最後一道大題般的通暢。
說來現在的謝啟到哪一步了呢?聞絳忽然有些好奇。
“謝啟。”聞絳朝尚未糾結出結果的謝啟招招手,對方疑惑地看他一眼,走過去問:“選好了?”
聞絳沉默地把電擊棍放在謝啟手上。
謝啟看看電棍,看看聞絳,表情漸漸僵硬,他上一輪的自我鬥爭還沒結束,居然這就迎來了新的挑戰。
“......不會用嗎?”謝啟邊問邊接過電棍,特製的沉重電擊棒被他握在手裡彷彿相當輕巧,謝啟往旁邊隨手一揮,金屬的棍身就伴著陣破空的風聲順勢被甩出來,聞絳一點兒都不懷疑謝啟能拿這個敲斷別人的骨頭。
“喏。”謝啟把電棍重新放回聞絳手上,看見對方的手因此往下動了一下,皺了皺眉問:“是不是太重了?”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退了一步說:“你要是喜歡的話,給你訂個輕的吧。”
“不用,我只是看看。”聞絳把電棍放回去,又朝謝啟伸出手:“手。”
“......?”謝啟不解地把自己的手搭在聞絳的手上,然後沒忍住順勢捏了捏。
手裡的觸感一如既往的細膩微涼,指骨又很明顯,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和聞絳牽手了。
聞絳看了眼說:“鬆手。”
謝啟垮起臉,滿臉不情願地把手鬆開。
聞絳把手掌反過來,改成手心朝下:“頭。”
“......你逗狗呢。”謝啟嘀咕著抱怨道,彎腰把自己的頭擱到聞絳的手下面。
聞絳揉了把謝啟的頭發,看著謝啟後頸泛出寫紅色的同時肩膀稍稍低下去——他因為這種行為感到了放鬆,有意無意地,謝啟反過來晃了一下頭,頭發蹭過聞絳的掌心。
聞絳陷入沉思,謝啟好像已經非常聽話,非常容易從自己這個臨時幫忙物件身上獲得內心的寧靜了。
......可自己也沒幹過什麼啊?
完成一種改變,不應該是很漫長,很耗時間的一件事嗎?
難道是自己的思考方式錯了?學習果然是一件沒有止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