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溫天路耐心地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我聽不見。”
“......求,”季渝咬住牙,額頭抵上地毯,重複道:“求您......求您原諒我。”
江鶴虎在旁邊打了個哈欠。
這算好棋嗎?當然不算,不管不顧奮起反抗和拋下尊嚴祈求寬恕,對結果並不會造成多少影響,季渝採取了行動,卻顯然沒有做好相應的覺悟,事到臨頭才清醒自己從未好好衡量代價,溫天路嘆了口氣,索然無味地下了定論:“無聊。”
身上的白霜在頃刻之間增多,讓季渝瞬間變了臉色:“不!求您……”
手指和雙腳幾乎失去知覺,季渝的聲音變得尖銳發顫,他手腳並用地往前爬,尚未觸碰到溫天路的褲腳,就被突然冒出的冰刺阻攔,季渝栽倒在地上,粗喘了兩聲後尖聲大叫:“等等,等等!我還有用!”
“哦,”溫天路配合道,冰晶裹住季渝的雙腿,沿著軀體向上,凍結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說來聽聽?”
會死,會死!求生的本能短暫喚醒了遲緩的大腦,腦海裡飛速閃過一連串對策,又在轉瞬間否決,每秒都像一年那樣漫長,最後季渝音量提到最高,喊出自己今天高頻率聽見的陌生名字:“聞絳!”
冰晶停止蔓延,房間裡的空氣似乎微妙的一併陷入了停滯。
季渝哆嗦著用胳膊撐起上半身,感受到刀剮的凝視,從剔透的冰晶表面看見其他人的臉。
代價尚不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無疑已被推到了萬丈深淵的邊緣,每一句話都該仔細揣度,稍有不慎就會迎來萬劫不複。
自己可以把高強度的【桃香】用在那個聞絳身上?對方一定還沒被誰得逞,才能引起這麼高的關注。
不,不行,他們這種人,更喜歡自己親自去捉想要的獵物,擅作主張反而會惹惱他們。
那還能......沒時間了,要再說點什麼,換種表述就行,共同準男友......共同準男友.......他們這種人,怎麼會真願意和誰“分享”?
“桃香......桃香對,喜歡的人反應最大,對他用異能——”
季渝嚥了口唾沫,抬起頭孤注一擲道:“到時候就能知道,他更想選誰了。”
聞絳正在參加一場宴會遊戲。
儀式已經結束,但在正式跳舞前,居然還有個作為預熱的幸運觀眾環節,這在聞絳看到的宴會流程裡並未提及,據說是為了增加“驚喜感”,溫如月刻意叫人藏起來了。
遊戲規則也很簡單,服務生們給在場人員隨機傳送了不同的卡片,要他們在規定時間內,根據卡片上的線索去找被藏在酒店各處的禮品,將找到的禮物帶回大廳,東西就直接歸自己所有。
禮物多種多樣,在卡片附贈的清單上有列出具體名稱,粗略一看有酒,手錶,會員卡,入場券,珠寶首飾,手工藝品,神秘禮物狗牌等等。
聞絳環顧一圈,感覺“編號群體”裡的不少人都眼神認真,躍躍欲試,大致明白了狗牌是指什麼。
妥善應對計劃以外的變數,在實踐作業裡可是個加分項,聞絳也很有幹勁,謝啟在旁邊挎著張臉,無他,遊戲規則要求每位幸運玩家獨自尋找禮品,不允許以組隊的形式集體行動。
“這東西我也能給你。”謝啟看著禮物清單不滿地嘀咕,轉頭從聞絳閱讀卡片的平靜面龐裡硬著讀出了“我想玩”的意思,咋了下舌妥協:“那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規則裡一沒說不準用異能,二沒說不許爭搶,謝啟掃一眼就知道是故意給溫天路的那群廢棄玩具留了餘地,“狗牌”數量有限,人員又會分散在酒店各處,這些設定全都在無形中刺激爭奪的爆發。
理論上和聞絳沒什麼關系,可萬一被波及,人家一個生活系又沒有自保能力。
“有什麼事喊我。”謝啟囑咐道,想著聞絳或許真能看見什麼心動禮物,又說,“有喜歡的直接回來告訴我。”
......這是打算生搶還是直接買了啊?聞絳正經表示:“我重在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