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林不凡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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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凡推開自習室的門。
腐朽的鉸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黴味混著某種甜膩的腥氣撲面？而來。
開啟手電筒，明亮的光柱掃過牆面？，照出了層層疊疊的手掌印——
那些暗褐色的印記從？天花板一路延伸到地板, 像無數人曾在這裡絕望地向上攀爬。
“什麼情況啊我去？”王浩哆嗦了一下，唾沫星子噴在陳晨後頸：“這裡怎麼連個桌子都沒有......” 話沒說完， 他就被陳晨掐住了胳膊。
空蕩的教室中央，四張課桌正詭異地懸浮在離地面？半米處，桌面？上整整齊齊擺著泛黃的稿紙。
最左側那張紙的抬頭上，歪歪扭扭寫著......“水鬼”二？字。
“以後沒什麼事不要講鬼故事。”林不凡看？著眼前一點也不符合唯物主義？的一幕, 落下一句向前邁了一步。
瞬間, 地面？泛起漣漪！
積水從？地磚縫隙滲出，轉眼便？漫過幾人的腳踝。
手機燈光的照射下, 所有人都看？到水裡漂浮的黑色發絲正悄無聲息纏上陳晨的小腿。
“別動？。”林不凡將刀片拋了出去，發絲觸到鋒利的邊緣的剎那劇烈抽搐，最後化作？灰燼沉入水中。
終於擺脫束縛的陳晨趁機快步走？向懸浮的課桌, 卻在指尖即將觸到桌上放著的稿紙時, 聽？到了頭頂處傳來一陣黏膩的吞嚥聲。
“什...什麼東西？......你們是不是也聽？到了？”他打了個寒顫, 猶豫地問了一句，但無人應答。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後知後覺地抬頭，隨即便？瞳孔驟縮！
此刻, 他們頭上天花板的十七盞吊燈全？部亮了起來, 而每盞燈罩裡，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其中嵌著的半顆腐爛人頭。
“啊......”陳晨的尖叫成功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那些人頭的眼眶竟然汩汩流出猩紅液體，最後在積水中蜿蜒成四個大字：
講完故事。
“草......這玩意是什麼意思？”王浩抖得更厲害了。
林不凡將眼前一切盡收眼底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盯著被血水浸透的那張寫著“水鬼”二？字的稿紙。
他從？剛才就發現了，上面？的字跡在重組。而現在, 在他的注視下，其上記錄著的原本？的故事被漸漸抹去，呈現出了一張空白的紙面？。
但沒等他做些什麼，紙面？上就彷佛有人在作？畫一般，緩緩浮現出了一張圖——
是李陽，還是昨天下午興致勃勃的在講鬼故事的李陽！
林不凡猛地轉頭，此刻，原本？一直慘白著臉的李陽的瞳孔已經擴散成兩個黑洞，嘴角正機械地開合：“讓我把故事......講完......”
“臥槽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王浩迅速後退幾步，驚疑不定地望著李陽喊道。
李陽聞言似乎還有意識，想說些什麼，但他的喉管裡卻只是發出了一陣溺水般的咕嚕聲。
陳晨則是看？都不看？李陽一眼，撇開王浩躲到林不凡身後，有些焦急的說道：“不是你想想辦法別傻站著啊！”
顯然，他們沒有時間浪費了，地板上的積水還在不斷流出，看？著十分不妙。
但林不凡卻躲開陳晨拍來的手掌，輕輕應了一聲又陷入沉默，似乎在想著什麼，對面？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故事......要講完......”李陽的舌頭已經腫成紫黑色，每說一個字就有水草從？齒縫鑽出，但依然堅持不懈地說著這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