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著女吉他手的人群看起來異常興奮,他們尖叫著,狂歡著,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歡呼聲此起彼伏。
與林不凡聽到的,那略帶悲傷的旋律格格不入。
步繁捏了下他的腕骨,他隨之看去。
中年女人竟不知何時也加入到了人群裡。
她的臉上露出祥和的微笑,輕輕搖晃著懷中的木偶,似乎在用音樂安撫它。
這音樂有古怪?
林不凡見勢不妙當即選擇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瞬間,周圍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
山頂的狂歡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書頁翻動的聲音。
女吉他手和人群像被風吹散的煙霧,變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一個辦公室出現在他面前——
辦公桌和椅子排列得整整齊齊,每一張椅子上都坐著一個身影。他們的面孔模糊不清,彷彿被一層薄霧籠罩,仔細去看好像根本沒有五官。
角落裡,有一群人在交談,他們的聲音太低且含糊不清,他聽不太清楚,也聽不懂。
他和步繁緊挨著坐在長椅上,中間隔著一張斑駁的木桌,對面是一個陌生女人。
家,演唱會,學校……似是想到什麼,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校服。
他心中一動,就在這時,對面一直默不作聲的女人清了清嗓子。
她的聲音雖然低沉,卻清晰可聞,與周圍朦朧的談話聲形成鮮明對比:
“同學,請你認真回憶,默寫在新聞中看到的內容。”
新聞?古稀老人虐待恐怖木偶,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林不凡心中吐槽一句,回憶著新聞畫面的細節開始動筆。寫著寫著,筆尖在紙上徘徊,卻怎麼也寫不出完整的句子。
不僅如此,他握著筆的手漸漸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
這股重量在不斷增加,壓得他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手腕也承受起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幹脆松開手,筆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而又略帶沉悶的聲響。
林不凡彎下腰正打算撿起筆,耳邊冷不丁地響起了一個聲音。
“下雨了,和我一起來玩吧。”
有人在叫他!
他猛地起身,環顧四周,整個辦公室空無一人,只有他和步繁。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又變回了沖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