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白去櫃子裡翻出一包被壓皺了的香煙,手指鎮定地抽出一支塞進嘴裡,張卉猛地站起:“沈哥,林總交代過,不讓你吸煙!”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沈敘白連頭都不抬,扔給他一個打火機。
張卉拿在手裡哆哆嗦嗦地點著了火。
沈敘白深吸一口,讓煙霧在肺裡停留片刻,轉頭沖窗邊撥出,呼吸間少許煙霧鼻孔中噴薄而出,淡聲說,“你接著剛才的話說,一直說完。”
張卉哆嗦地坐下,“裡面的包裹,有一個是完好的白鵲,也是你當時做廣播劇時候的官周。看著就很用心,另一個就不太好了。
裡面是你的照片,被紅筆畫上了大大的叉號,背面還有血跡,林總把血液送檢,才知道是阮小姐的。而且知道白鵲是她之前粉的cv,正是因為喜歡這個cv才來宗榮做藝人的。”
“就這些?”
“就這些。”
“然後林默緘就要雪藏她?”
“這起事件已經算惡性的了,林總選擇報警處理,名義上阮小姐是要坐牢的,這恐嚇藝人,外加之前買黑粉傳播負面訊息,這都是板上釘釘的罪行了。”
沈敘白將尼古丁壓回肚子裡,覺得心裡的煩悶有所緩解,開口:“不追究,如果林默緘已經找好律師了,就直接撤訴。”
“啊?”張卉不理解,“沈哥,現在不是大發慈悲的時候,她做的錯事真的夠多了。”
沈敘白冷漠說,“她媽媽幫過我,這個理由足夠了吧?我知道你沒辦法理解我,但是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她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不是沒人性,賠完錢,按法律蹲幾天警所就夠了。”
張卉嘴角抽搐兩下,掏出手機,“行,我會一五一十轉告給林總的。”
他打字的手頓了頓,“沈哥,那你本來就是白鵲的事呢?怎麼辦?阮小姐這件事情已經在網路上傳開了,因為你從來沒有表明自己就是白鵲,所以現在處於一個被全網黑的程度,現在站在你這邊的就只剩那些影視粉了。”
沈敘白將煙蒂暗滅在臺面上,“等等,讓我想想,你走吧,把我的意思告訴林默緘,讓他撤訴。”
“知道了,那沈哥你......不要生氣,也別太著急,最近的事情的確很多。”
沈敘白皺眉,冷眼看著他,“張卉,你從哪裡看出我著急的?”
“呃,知道了。”張卉背手掩上門。
聽到腳底踩著地板離開的聲音隱沒,他才趴在水池邊幹嘔,嘔出眼淚,順著櫃門慢慢滑落到地板上,手裡將煙盒攥得更皺,手指哆哆嗦嗦夾出一支煙放在嘴上,拿著打火機點著了火。
再次用尼古丁將喉間的穢物壓回胃內,片刻他又起身灌了口涼水漱口,吐幹淨之後才覺得好受一點。
口袋裡的電話響起,沈敘白夾著煙的手滑動螢幕,嗓音沙啞道,“怎麼了?”
裡面傳來氣急敗壞的質問聲,“沈敘白!你到底怎麼想的,阮卿羽幹的破事還不夠多嗎?你幹嘛要撤訴,裝什麼好人?!”
腎虛白冷笑兩秒,“你想沒想過阮姐的感受?她就這一個女兒,兩年才見那麼一回,好不容易在酒吧幹活攢夠了錢,把這一個女兒從臺北帶回身邊,你現在說起訴就起訴!”
林默緘煩躁說:“你就是太容易動感情了!”
“對啊,不然呢?跟你一樣裝傻子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