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晏點頭,“好,我記住了。下次給你帶甜一點的。”
“嗯。”祝禾棠轉身就要走,朝一旁愣怔的沈敘白道,“走了,難不成還要帶著她一起去?”
沈敘白點頭跟上,沉吟片刻,祝禾棠看出了他的心事,“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又沒人堵你的嘴。”
沈敘白一噎,“你不喜歡阮姐嗎?”
“……沒有啊。”祝禾棠轉身指著自己的臉,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我的臉有那麼臭嗎?”
你覺得呢?沈敘白心想。
他沒說話,祝禾棠夜不自討沒趣了,繼續闊步往前,路旁種著柳樹,這時候已經出葉了,嫩綠鵝黃疊在一起,有些擾眼。
小區往裡是比較新的樓房,有七八層高,還配有電梯,這一類的價錢就比較高了,一群老太太圍著棋桌,“對三!”
“欸欸,不能出這個!”
“怎麼不能出?這好好的牌不讓人打!你們就是仗勢欺人!”
“張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哪不對了?”
“三比二大啊!”
祝禾棠繞到他身後,湊近一點,“張伯!嘿!”
張伯一哆嗦,手裡的牌嘩啦啦掉了一地,“哎呀!都被看見了,這局不算,重開!”
老太太們手一撒,撲克牌擲向桌面,“小禾棠又來了,你瞧著吧!那菜園子今天又該被人好好拾掇一番!”
張伯雖然自己種菜,但不負責收拾爛菜葉,這些都交給祝禾棠管,他只負責澆水,保證渴不死自己那些菜。
沈敘白往人群中一站就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老太太門眼尖,搡著張伯,“這是……你家的?還是新來的租戶?”
“新來的租戶,和林小子一起的,他今天一大早就跟我說有會,要早點去學校。”張伯的三角眼一閉一合,像是沉思,“那個五號樓的江家小子接的他。”
一旁老太太嘴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把默緘拉下水了。江家媳婦兒也是個怪人,從外面撿了個小啞巴回來。”
沈敘白垂眼盯著矮桌上的牌,聽到一位頭發花白,臉皮皺皺巴巴的奶奶開口,“小啞巴會說話的,就是不樂意搭理人。後面夜市那家啥來著?”
張伯提醒他,“人家那叫壽司!年輕人吃的東西,咱不懂。”
“是不是從日本傳過來的?”
“那八成是。”
“哼——更不是好人了!”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嘛,愛吃的自然喜歡,你這個門外漢著什麼急?”
祝禾棠沒意思摻合這群老人的口頭角逐,唇槍舌戰一番還是會因為自己是個小輩不佔優勢,她索性退出,對沈敘白說:“跟我去菜園,他們估計還要聊好久。”
沈敘白看著祝禾棠好一會兒,一陣風將他的視線吹亂了,這人好像不會累一樣,什麼時候都有事做,而他只能在腦海裡默默思考林默緘還有多久才能回來。
祝禾棠指著菜園子旁的工具給他介紹,說的差不多又問他,“平時種過樹嗎?會除草嗎?知道哪些是草,哪些是菜嗎?”
“……大概知道。”沈敘白有點心虛。
他學經濟管理是家裡的意思,但他並不熱衷於這門學科,他喜歡的是表演,受他母親的影響,他也想成為一名演員,有屬於自己的作品。
他的注意力只在這兩處停留過,如果問知不知道草和菜的區別,那他只能做到將與大部分長相正規不同的草揪出來。
祝禾棠無語似地看著他,淡淡掃了一眼,嘆口氣,“我教你,跟我來。”
“哦。”沈敘白看著從樓下出來的一家人,孩子坐在父親肩上,母親穿著大方悠閑,祝禾棠認出他們一家,正是剛剛被討論的江家。
“江叔,出去啊?”
江叔笑呵呵回頭,“對!今天天氣好,帶著孩子去公園溜圈。”
祝禾棠戴上草帽,“那個誰……另一個孩子嗎?在店裡看店?”
“哎呦!”江叔一皺眉,“我記得臨嶽跟我說,他帶著去學校玩了,正好大學裡有圖書館,他可以看看小說,讀讀名著。”
“好,帽子扣好,小心小孩著涼!”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