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犀利的視角。”
“這不是我的視角，是他以後的視角。”
“你的意思是我會後悔？”
“你會不會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會後悔。”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很濃，林默緘忽地笑了，被散的稀缺的煙氣嗆咳兩聲，“那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阮清晏向後撤了一步，推開梨園對面那扇連著走廊的門，吱嗯一聲，她向後看了眼，“說實話，你和他真的不合適，遲早會走散的。”
“……是嗎？”
“你好自為之。”
林默緘沒再說話，心裡驀然煩躁，他看人從來不會出錯，原本以為阮清晏會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但不知道那只是假象，外面過於漂亮的蝴蝶往往有毒，而阮清晏就是那只有毒的蝴蝶。
阮清晏剛離開不久，沈敘白下樓了，木門又被推開，吱嗯嗯響著，他啞聲問，“我吵到你們了嗎？”
林默緘搖頭，“沒有，你不是剛來了嗎？怎麼會吵到剛剛說話的我們？”
沈敘白說：“我剛剛站在視窗看到清晏姐往上看我，之後不久就離開了，我想……估計是我吵到你們了。”
“嗯？就因為這個？”
“嗯，就因為這個。”
“嗤——”林默緘輕笑一聲，視線在他臉上摸索半天，“那你的確吵到我們了，但是估計只吵到了我。”
“啊？很吵嗎？”沈敘白慌張道。
林默緘點點頭：“對，敘白啊，你的視線和心跳聲都很吵人，你自己知道嗎？”
“……”
沈敘白忽地抬手捂上心口，又閉上眼。
林默緘正皺眉疑惑，他忽然開口，“那現在呢？還吵嗎？我閉眼了，但是心髒還是在跳，我控制不住它。”
林默緘用鼻音輕飄飄笑了聲，忽然湊近在他額頭上吻了下，“不吵了，可以睜眼了。”
沈敘白再一睜眼，是林默緘彎腰湊得很近，近到他幾乎能從林默緘的視線裡聽到他的心跳聲，他剛想躲，又被林默緘靠近攬上腰，他硬邦邦地僵在原地，緊閉上眼。
下意識地仰頭等著，他能清晰感受到林默緘的鼻息噴灑在他下嘴唇，然後忽地加重了，他聽到對方輕笑一聲，“敘白，要不要去夜市玩？”
“……嗯？可以去，你要去嗎？”沈敘白心裡有些落寞，轉頭要隔著梨園看夜市時，後腦勺被林默緘的手掌扣上，被迫和他對視，林默緘莞爾：“剛剛是在等我嗎？我可以吻你嗎？”
沈敘白呼吸一滯，含糊道，“可以的。”
“嗯，把手給我。”林默緘牽上他的手，沈敘白雙手被他扣在腰後。
林默緘要比他高半個頭，身形上也要壯一些，傾身上去，沈敘白難免往後倒，林默緘借機攬上他的腰，從齒間跳出兩句話，“我抱著你不會摔的，放輕松好嗎？”
“嗯。”
兩人吻得纏綿，轉而半分鐘過去，林默緘抬手笑著蹭去自己嘴邊的水漬，“酸的？你喝山楂水了？”
沈敘白垂下眼瞼，淡粉的臉頰在路燈下透著淡淡的紅，他默然點點頭，“禾棠給我的，山楂是張伯自己種的，曬幹了泡水喝，不是很酸。”
“你喜歡嗎？”林默緘笑道，“喜歡的話，我明天去他家裡拿一點給你泡水喝。”
沈敘白心裡想，喜歡嗎？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好像喜歡那杯水，但又貌似不太喜歡。
喜歡大概是因為那杯水其實就是林默緘泡的，不喜歡大概是裡面帶著一絲苦味，沒苦在嘴裡，反而是苦在胃裡。
見他發呆，林默緘盯著他看了會兒，忽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落在地面上的身影疊在一起，“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他笑道，“那我換個問法好了，如果我泡給你喝，你會拒絕嗎？”
答案顯而易見，沈敘白搖搖頭，沒說話。
林默緘輕柔地挽上他的手，“去夜市散步消食怎麼樣？”
“好，聽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