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前的沈敘白晃晃悠悠撲進床褥裡,大腦倏然一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無力,只剩手腕上還有一些力氣。
顧清斐開啟浴室,霎時皺起眉,“哥哥?!小白老師?!”
沈敘白半晌吐出一句,“我在。”
氣如遊絲,喘息急促,沈敘白緩緩偏頭向床尾斜去一眼,當即斷定,“我好像......有一些不對勁,你離我遠一點......”
“抱歉。”顧清斐一步步靠近,“我做不到,是不是到特殊時期了?有沒有抑制劑?”
沈敘白艱難起身又跌回床面上,“我不知道,不記得了。好熱,屋裡好悶。”
顧清斐揉了下脖子,手指重重按在自己的腺體上,舌尖舔過尖牙。
他站在床頭,居高臨下道,“要不要我幫你?”
沈敘白搖頭:“不,不需要的。”
“小白老師。”顧清斐緩緩蹲下,手指摩挲著沈敘白汗顏的額角,“你好像沒辦法拒絕我。”
修長的手指挑起一捋碎發,湊到嘴邊聞了聞,“別拒絕我,好嗎?”
沈敘白拉上他的手指,顧清斐注意他另一隻手在摸花,唇角緩緩勾起,“我幫你,哥哥下手估計不知輕重,我知道的多一些,知道怎麼樣會舒服一些。”
“小白老師,我教你。”
“……好。”
雨點嗅春泥,枯枝墜梨花。
修剪梨枝要千萬小心,從外到裡,慢慢避掉枯枝上的攏起的筋脈,梨花只此一層,從邊到蕊慢條斯理地劃過,只徒留一絲滾燙的溫度,摘取花蕊要取折中的法子,既不可偏頗,又不可著急。
取花過程要有耐心,更需要熟撚每一寸。
“陸製片,早好。”顧清斐端著一杯溫水靠在窗邊,身上掛著沈敘白的睡袍,袖子還是嫌短,敞著懷。
陸溫川端起茶杯,注入沸水,靜靜等著茶葉舒展,“昨晚睡得怎麼樣?”
顧清斐淡淡笑著盯緊水杯內的水紋,“託陸製片的福,昨晚壓根沒睡。”
“哦,那看來是幹柴烈火了,不過我覺得,敘白這種情況不是很對勁,我前……”陸溫川的話戛然而止。
顧清斐偏頭問她,“嗯?前什麼?前妻,還是前女友?”
“前妻。”陸溫川嘆氣,“她剛懷孕那一段時間只是嘔吐,並沒有這樣過,所以敘白這個情況不太對勁。我建議你等他睡醒之後帶他去醫院看看,畢竟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太一樣。”
“我知道,謝謝陸製片的提醒。”顧清斐抿完最後一口水,看了陸溫川一眼,帶著淡淡的笑意,“那邊我會多說一些好話的。”
“嗯,那也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啊。”顧清斐放下茶杯,洗過一遍手,“倒是陸製片,最近是不是被老朋友纏得有些不舒服?”
“你知道的還真多。”陸溫川挑眉,她喜歡聰明人,“我聽說《貴婦人》的導演是被換過的,前一個導演還頗不服氣,到時候哄起來估計有我受得了。”
“那我只能祝陸製片早日解脫了。”
“解脫不了,人啊,掉進去就是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外面的天空。這是命,你也不遠了。”
顧清斐哽了一下,把茶杯洗幹淨放回原處,“我這人比較欠,就是不認命,我還年輕,該享受的一點不能少。”
“那你享受吧,別小小年紀把自己作到精盡人亡。”陸溫川抿了口熱茶,這句話險些把顧清斐噎死。
他擺擺手,“我上樓了,看看去。陸製片一會兒吃完飯先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家姐的脾氣我心裡還是很清楚的,我怕被揍。”
陸溫川哼笑一聲,“那你更要幫我開脫開脫了。”
顧清斐冷著臉,抬手錶示拒絕,“陸製片,我怕被揍。好話可以說,您要是自己惹急了,我也沒辦法,開脫的事免談!”
“昨天就該把你關進狗籠子裡,讓你跟那隻比格犬睡一晚上!”陸溫川嗔怒道。
“姐姐——!說什麼,聽不到!”顧清斐抿唇一笑,霎時躲到屋內。
顧清斐皺眉,這地......這味道......
這也忒亂了吧?!
他端著水盆蹲在沈敘白麵前,輕柔地託著他的手臂開始擦拭,原本昨天洗過一遍了,但是他還是不解氣,覺得這屋裡被自己這只狗刨坑刨亂了,上上下下都要洗一遍,先從沈敘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