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肖啊,你看看我這身衣裳,你上次給我挑的,我姐姐也喜歡...”
肖仲抿唇笑著,“喜歡就好,天暖了,我再去集上給嫂子挑身薄的。姨你把體重告訴我就成。”
“小夥子,你看大娘這牙...”
肖仲扶著她,“奶奶你小心腳下,牙不要緊,等你吃過飯,我帶你去城裡補牙。”
祁柏年就倚牆在他身後看著,肖仲同那群嫂子聊完才解脫,“行了,你在這兒接著忙你的吧。”
祁柏年點頭:“你還去汽修廠?不跟我一起?”
肖仲颳了下他的鼻子,“我倒也想跟你一起啊,我在哪簽了‘賣身契’的,還有多半年,幹完就回來了。”
見祁柏年不應聲,他彎腰摸了下他的頭,“行了,別不開心了,笑笑嘛!我去上班了,中午過來吃飯,你好好的。”
“知道了。”
祁柏年送肖仲出了紅塔小區,臨走叮囑:“大哥,你好好的。”
肖仲背身擺手,“放心吧,活得好好的!”
老太太和那些老人融入的不錯,祁柏年倒完尿桶回來的時候見旁邊屋的奶奶拉著老太太的手。
“老姐姐你聽我說,在這兒啊,沒人嫌棄咱們。”老人嗓音柔和,“我就是自己要來的,家裡兒子不孝順,我用這幾年的積蓄交了錢,把自己託付給曉慧,都有三年了,到現在都還沒怎麼生過病,你這病肯定能治好!”
祁柏年聞言勾唇笑了,放下尿桶,禮貌喊了聲,“奶奶。”
老太太遲緩地轉身,“小年,小年快來。”
一旁的奶奶笑著,“你是她孫子啊?”
“嗯。”祁柏年不假思索,“我昨天才來的,曉慧姐收留了我們。”
奶奶拿著床上的癢癢撓敲了下他的背,手勁不重。
“胡說!什麼收留?”奶奶臉上略見慍色,“都是有家有親人的孩子,來了這兒那是回家了!再瞎說,我替你奶奶打你!”
祁柏年連忙拍拍自己的嘴,“瞧我這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奶奶我記住了,不瞎說話了!”
奶奶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燦爛,“那也是胡說,人嘴不是狗嘴,人嘴裡要是有象牙,那身價都能往上漲一番!”
“奶奶教訓得是!”祁柏年扯了條毛毯給兩人蓋上,“奶奶,我去那一邊看看奶糖。”
老太太笑著牽上他的手下,“好,小年,你好好的。”
兒童福利院那邊不像這邊空氣都充斥著藥味,那邊更多是奶粉的味道。
一路上,祁柏年見到不少和奶糖一樣大的孩子,懷裡抱著襁褓裡的娃娃,學著一位準媽媽的模樣給小娃娃餵奶。
經過一樓裡層,樓梯拐角下貼著一張菩薩的佛像,下面的窗臺上放著香爐,已然插滿了香,上面積了厚厚一層香灰。
三兩個小孩子雙手合十,跪在菩薩面前,態度虔誠,膝蓋下的跪墊已經磨破了皮,祁柏年聽到帶頭的孩子說道,“菩薩,祝你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後面的孩子跟著重複一遍,稚嫩的嗓音和虔誠的態度,有些不協調但又有些理所應當。
小孩子的內心是一片淨水池,流淌過心髒,沿著血液澆灌心性。
罪大惡極之人最是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