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費,即便它本身的價效比不高,但因為有你喜歡,給它賦予了無限的價值,你的喜歡是無價的,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都要給你。”
宋知杳咕噥了聲“敗家”,許蘅立馬反駁:“這怎麼是敗家呢,我這分明是愛老婆的表現!”
宋知杳臉一紅,因為他過分開心的笑而心髒快跳,他抿了抿唇,說:“我回家了,小蔚一個人在家會無聊。”
“別啊,你再陪我一會兒吧,他不會無聊,我沒有你才會很可憐很孤獨。”許蘅抓不到他的手,就去抓他的衣服把人留下,語氣弱弱的:“知了,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能原諒我嗎,沒關系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或者你告訴我我還需要怎麼做你才願意原諒我呢,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我也是第一次追人,又笨又不浪漫,都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開心。”
宋知杳沉默片刻,輕聲說:“我沒有生你的氣。”
頓了下,又強調一遍:“真的沒有生你的氣。”
他說過好幾次自己沒有生他的氣,可許蘅似乎並不相信,總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原諒他。他不知道許蘅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在生氣,他明明沒有對他說出過“討厭”“恨”這類代表生氣的詞。
“我知道你沒有生氣,我們知了是個很善良心軟的人,我就是——可你一直都不是很樂意我的追求,對我總是似有若無的疏遠,即便你會吃我給你買的東西,收我買的禮物,也會跟我說話,還願意見我,我依然非常患得患失。”
許蘅停頓了好半晌,才嘆息一般地問出讓他焦慮了幾個月的事:“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一丁點兒也不喜歡我了。”
許蘅眼裡的擔憂和害怕太過強烈,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沖擊他的心髒。
宋知杳好似突然失聲,嘴唇開闔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他剛開始要放下對他的喜歡,他就闖了進來,用一句“宋知杳,我喜歡你”來擾亂他的心緒,讓他根本沒辦法輕易放下。
“沒有關系,不喜歡了也沒有關系,這是我讓你難過應得的懲罰。”
許蘅對他笑,那個笑看起來是應該是輕松自洽的,卻讓宋知杳覺得有些難受。
“從我意識到喜歡你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如果宋知杳不喜歡我了,那我就要做盡一切來彌補我的過錯,再無條件地對他好,讓他重新喜歡上我。”
許蘅終於牽到他的手,認真的眼神像是兩顆行星脫軌相撞而出的洶湧花火,“即便以後都只有一丁點的喜歡,我也會用我的喜歡來覆蓋他對我的失望和顧慮。我會給他百分之兩百的喜歡,百分之三百的喜歡,百分之一千的喜歡,他想要多少,我都會翻倍地滿足,讓他真心實意地願意和我在一起。”
“知了,我曾經因為自己愚蠢而迷茫錯知過,但跟你表白,說喜歡你,都是再深思熟慮不過的認真了。我很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有多篤定執著,你現在不接受沒關系,我會一直等你,一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得起,即便——即便你可能喜歡上了別人,我也不會放棄對你的喜歡,這聽起來像是沒有成本的保證,可我認認真真地看清楚我的心,沒有友情的濾鏡,沒有失去的錯覺,我對你是很堅定的愛情,這輩子都非你不可的愛情。”
“宋知杳,我喜歡你,全宇宙只喜歡你。”
宋知杳恍恍惚惚怔懵了很久,終於在許蘅溫暖的手掌蓋在自己臉頰時找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許蘅……”
“知了。”許蘅的手順著往上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笑容溫和,“明天也跟我約會吧。”
宋知杳望著他。
許蘅於他心中,一直是夏日炙陽一樣熱烈暖融的存在,他的光讓人貪戀。喜歡他,靠近他,觸碰他,都是情不自禁。
可太陽是不能靠太近的物體,它的溫度會灼傷人,他就是因為靠得太近而受了傷。
但知了本來就是隻活在夏天的動物,太陽越熾熱它就越開心。它生於夏天,死於夏天,短暫的一生都是為了和夏天的烈陽相遇。
有些相遇,心動,受傷,錯過,後悔,重蹈覆轍,都是命中註定的。
宋知杳輕輕點了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