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蘅抱很緊,黏黏糊糊地說:“知了,我喝了好多,頭暈暈的,你讓我靠一下吧。”
他像一個爐子貼著他,熱氣奔騰而來。屬於許蘅的氣息裹著醇厚的酒精鑽入宋知杳的呼吸,他感覺自己也有點暈暈的了。
“知了,你什麼時候願意跟我約會啊?”
這句話許蘅反反複複問過很多次了,宋知杳都或沉默或含混地敷衍過去了。這次也一樣,他抿著唇不說話。
“我又做了兩套方案,現在都有二十九套方案了,你什麼時候才願意給我機會實施啊。”
許蘅把下巴放他肩膀上,微仰著頭希冀地望著他,呼吸像夏季濕熱的雨,撲在他臉上。
宋知杳感覺臉有些燙,懷疑是被酒精薰染的。他不敢扭頭看許蘅,支吾道:“再、再說吧。”
“那你是答應了嗎?”許蘅嗓音輕快起來。
宋知杳又沉默了少頃,還是說:“再說吧。”
許蘅看了他一會兒,在他頸窩蹭了蹭,自得其:“知了真好。”
他流光溢彩的眸子盯了他半晌,問:“我可以親你嗎,知了?”
“不、不可以!”宋知杳慌張拒絕。
“哦。”
許蘅又把腦袋倒下去,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他。
初夏的夜晚流淌著略微幹燥的風,飄飄蕩蕩和兩人擦身而過。草叢裡有小蟲子在歡歌戲語,路燈傾瀉而下,幾只飛蛾在追逐撲鬧。
許蘅很久沒有再出聲,呼吸也越發平穩。宋知杳猜測他是不是睡著了,小聲喊他:“許蘅。”
沒有應聲。
宋知杳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
還是沒有應聲。
宋知杳喊第五遍的時候,許蘅才迷迷糊糊囈語般說了句:“老婆,讓我再靠一下……”
宋知杳眼睛瞪大,熱紅從脖子蔓延到額頭,心髒突突狂跳到嗓子眼,有個沸騰的爐子在他腦子裡吵。
——他他他他、他亂喊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