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年:“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敘言:“可能是下午吧,早上淋了點雨,沒想到會燒得這麼厲害。”
聞斯年:“最近降溫,沒看天氣預報?”
敘言:“忘了……”
兩人一問一答,像好學生上課回答老師問題。
聞斯年沒再發問,只道:“喝吧。”
敘言便又開始小口小口喝粥。
等到他撅著嘴巴把那一碗粥都喝完了,又等了會,護士來給他打了吊針。
聞斯年一直等到他打完針也沒走,敘言從病床上下來,兩腳軟綿綿的,走路也晃晃蕩蕩。
聞斯年跟在他身後,像是準備在他即將摔倒的時候及時伸手撈一把。
沒想到敘言東倒西歪的走了幾步,沒摔,停下來在自己口袋上上下下摸了半天。
聞斯年:“你手機在宿舍床上。”
敘言:“哦。”
難怪他沒找到。
醫藥費都是聞斯年幫他墊付的,他只能回宿舍再把錢轉給他了。
聞斯年又開車送他回了學校,甚至一路把他送進了宿舍裡。
敘言在車上就一直睡覺,到了宿舍後還是覺得頭暈,準備爬上床繼續睡。
剛在床下脫了鞋,卻聽見聞斯年在他身後道:“睡我床。”
敘言扶著桌子站穩,回過頭迷迷糊糊發出聲疑問:“為什麼?”
聞斯年有理有據:“你的床墊和被子太薄,剛退燒睡上去很容易再燒起來,先睡我的,床上東西都是新的,沒用過。”
當然沒人用過,因為聞斯年根本就沒回來睡過。
他床上也有床簾,所以這段時間沒人住也沒有落灰,但是直接睡在人家的新床鋪上,敘言十分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睡自己的就可以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往床上爬。
才踩到第二節臺階上,腰上就忽得橫了隻手臂,輕輕使力,便將他直接拎到了對面。
聞斯年兩手撐在他身側,將他整個人禁錮在狹小的空間內,留在他面前的只有爬上床鋪的路。
“再發燒的話不一定有人能及時送你去醫院,”聞斯年道,“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睡完後幫我洗幹淨鋪好。”
“現在,上去睡覺。”
或許是他的話既有道理,強硬的態度又不容置喙。
身後被人堵著下不去,敘言吸了吸鼻子,說了聲“好”,便乖乖爬上了他的床。
第一反應便是好軟乎,也好暖和。
聞斯年床上鋪了好幾層床墊,還有天鵝絨,開學時候敘言親眼看見的,一個保姆阿姨鋪了好半天才鋪好。
當時敘言還在想,這床鋪得那麼柔軟是不是要給豌豆公主睡。
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先睡上來。
被子也很大很暖,睡進去後整個人像是跌進溫熱綿軟的雲朵裡,果然跟他那個冷冰冰硬邦邦的床鋪不一樣。
敘言忍不住愜意的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撩開床簾露出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