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齷齪玩意,莫梁遠差點一個趔趄,平地摔個狗吃屎。
偏生的這時沈星河清冽的嗓音淩空響起。
“哥你幹啥呢,不是說尿急嘛?”
“……”
我t不尿急。
我腎疼。
莫梁遠在腦子裡賞了自己五六七八個大嘴巴,一臉苦大仇深的拉開褲鏈,甩著他那根醜玩意,勉強抖落幾滴昏黃的液體。
不知道是不是他腦子爆炸産生的錯覺,沈星河離開前好像往他□□瞅了一眼。
一定是錯覺。
等莫梁遠晃晃悠悠的走出來,沈星河還彎著腰在水池邊上洗手呢,腕上那塊一看就很貴的表解下來,放在洗手臺上。
莫梁遠磨磨嘰嘰的走過來,按開水龍頭,磨磨嘰嘰的打肥皂,磨磨嘰嘰的沖水,彷彿潔癖上身。
但餘光中那塊金貴的手錶一直安靜的呆在那,預示著手錶的主人也並未走開。
直到兩隻手洗得不能再噴香,莫梁遠臭著臉,關上了水龍頭。
“哥,你有沒有帶紙巾?”導致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勾著唇角,“我想擦擦手。”
“窮講究!”
莫梁遠走過來,拉起自己想短袖下擺,兇巴巴的擦了擦沈星河懸在半空的白潤手掌。
他做起這事來特別自然,就像多年前的某個清晨,替小傻子擦淨剛摸完油餅的髒爪子一樣。等他放下衣擺,猛地對上沈星河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才覺出些許不合適來。
莫梁遠一陣心虛:“看什麼看!”
沈星河還是看著他,只是慢慢的彎起了眼睛。
他跟七年前變了很多,不是指長相,而是氣質,那種經過社會歷練的沉穩溫潤的氣質,不是一身西服或者一支名錶就可以裝扮的,所以自重逢以來,莫梁遠跟他聊天,還是對上眼,總有種莫名的陌生感,就好像是你知道面前的人是他,但又覺得不是他一樣。
但此刻,沈星河仰著腦袋一眨不眨望著他的樣子,又好像變回了那個在巷子裡偷偷跟在他身後的小傻子。
莫梁遠感覺胸口被人拿把小鐵錘敲了一下,酸酸漲漲的。
所以沈星河毛茸茸的黑腦袋湊過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推開的想法,任由他伸出胳膊將自己環住,隨即在一個啤酒肚大哥猥瑣的表情中驟然清醒,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
“發什麼神經哦你!哪兒膩歪不行非得擱公廁門口膩歪!”
莫梁遠氣洶洶的拽著沈星河的襯衫衣領把人拖了出去。
半晌,又溜了回來。
抓起水池邊的手錶,再次遁走。
經過這一出,莫梁遠再面對沈星河,莫名理不直氣也不壯,被牽著鼻子走了也不知道。
等真的坐上那輛藍色桑塔納以後,莫梁遠被窗外的冷風一吹,才有些清醒過來。
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明明一開始只準備寒暄幾句,算是了了念想,繼續各走兩邊,現在家底兒交了個底朝天不說,還稀裡糊塗的答應了沈星河搬去海寧市的要求。
莫梁遠眉頭緊鎖,渾身不得勁。
駕駛座的沈星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到市中心還要一個多小時,要不要睡會?”
莫梁遠雙臂抱胸,神情嚴肅,他沉默片刻:“我又想了想,還是覺得……”
還沒說完,沈星河就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