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揹著雙肩包、身材很瘦小的男孩剛好走進來,和莫梁遠撞了個對眼。那小孩也看到了他,二話不說掉頭跑了。
害怕他的人兩隻手指都數不過來,莫梁遠沒放在心上,摸出條煙,邊點邊朝外走。
寧暢來換班的時候,莫梁遠把成詩言叫到了外面。
臨近傍晚,天空被夕陽染成綿延不絕的金黃,將男人線條淩厲的剪影包裹其中。
沉水巷窮山惡水的,成詩言沒想到除了遍地的渣滓混混,居然還有這麼靚仔的網咖老闆。就是看上去脾氣不好,也不愛理人,只有同他那個弟弟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才會生動一點。
莫梁遠沉默了一會,突然問:“你真21歲?”
一直落落大方的成詩言突然緊張的絞起辮子:“對啊,我生日剛過去不久。”
“身份證。”莫梁遠伸出手。
“……身份、證”,成詩言結巴了一下,“我之前坐車到時候,不小心弄丟了,不過我已經去鎮上的補辦了!就是流程很麻煩,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來。”
莫梁遠那雙銳利的黑眸涼涼的注視著她。
就在成詩言覺得自己已經被看穿的時候,面前的大佬終於輕飄飄的開口——
“明天來上班。”
……
假期倏的從樹蔭縫隙溜過,巷子口的澡堂歇了夏,沈星河最愛的西瓜攤已經很久沒來了,星願玻璃門上的廣告也從傳奇換成了泡泡堂。
有時候半夜醒來,聽見耳邊沈星河小小的呼嚕聲,感覺到蜷在身側的那具溫熱的身體,莫梁遠都會産生一種茫然的倒錯感,彷彿遇見小傻子前過的那些饑一頓飽一頓,又或是充斥著暴力和血腥味的日子,都是他臆想出來的一樣。
他至今也搞不懂,明明沈星河縫個針就嚇得要哭,卻有膽子天天鑽他的被窩,連腦子缺根筋的劉明看見他黑臉都知道腳底抹油,沈星河卻笑著跳到他背上。
一個柔軟的觸感落在鬢角。
“哥哥、親親,你不要生氣了。”
莫梁遠活了二十多年,應該是吧,雖然他也不太清楚,頭一次知道害臊是什麼感覺。
大概就是忍不住關上門把那小子抽得屁股蛋白裡透紅的感覺。
沈星河捂著刺痛的兩瓣屁股,趴在枕頭上哭唧唧。
“你、嗝……打我,我奶都沒有打過我……”
莫梁遠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下回還敢不敢胡來了?”
“哼,不跟你玩了!”
沈星河氣呼呼的翻了個身。
為示懲戒,當晚他是整個人趴在莫梁遠身上睡的。
日子在雞零狗碎裡一天天過去。
很快,沈星河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