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暢故作傷心狀,“莫大哥,小弟捨不得你,我不在的日子你可要想念人家哦~”
說完寧暢笑嘻嘻看著莫梁遠,果然見他氣急敗壞的揮了揮拳頭,嘴裡“操”個不停,只是沒想到一直趴著像是睡著了的沈星河突然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這小屁孩對自己“一褲之恩”的救命恩人十分冷淡,呆了這麼久寧暢瞧著他正臉的的時間不足三分之一,這會子突然不明不白的覷他一眼,寧暢還覺得老受寵若驚了。
他探過身,就著沈星河低頭的姿勢摸了摸他的腦袋,半晌,頗為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小傻子能聽懂我們說話嘛?”
“能吧……”莫梁遠也不清楚,他跟沈星河相處得不多,話也沒說幾句,但他總覺著沈星河並不是人們口中那種普遍意義上的傻子,他除了看著有些愣,話總說不清楚以外,挺像個正常人的。
“能嘛能嘛?”寧暢根本沒管莫梁遠的回答,他湊過去在沈星河耳邊一通唸叨,“小傻子,你能聽懂我們講話嘛,能聽懂的話請舉1,你知道1嘛……”
“你能滾嘛?”
莫梁遠把不耐煩三個大字寫在臉上。
“還有,別人有名字,叫沈星河,叫什麼小傻子。”
寧暢不小傻子嘛,為什麼就說我……雙標狗!”
“……”
莫梁遠一時接不上話。
好像是這樣,人總是喜歡給周圍的人打上標簽,就像他們叫他瘋狗,就像他們叫沈星河傻子。
他也不例外。
莫梁遠心口突然湧起股說不出的憋悶,他用指腹粗暴的撚熄了煙頭,妄圖透過指尖傳來的刺痛壓下這種煩躁。
依偎在莫梁遠懷中的人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心情似的,突然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柔軟的發絲掠過裸露在領口外的肌膚,有些癢癢的,卻莫名撫平了莫梁遠心中那點難言的煩躁。
正是酷暑時節,兩人隔著層薄薄的衣服緊貼在一塊,緊貼的那塊面板早已是汗水淋漓,跟肉貼肉沒什麼分別,換平日莫梁遠早拎著將人扔遠了,哪涼快哪待著去。今天緊著他受了驚,讓人多黏了會。
寧暢瞧著怪新奇,不禁嘖嘖兩聲,“是我看走眼了,哪能是您見色起意,這看著怎麼著也得是曲郎情妾意滴……”說著竟吊起了嗓子。
莫梁遠的火機準確的擊中寧大書生的腦門。
他斜著眼睨人的樣子特別兇,本就淩厲的眉眼挾裹著傾頹而下的壓迫感,“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他媽別說話!”
寧暢自知失言,捂著額頭嘿嘿笑了兩聲。
他彎下腰把地上的火機撿起來,放在手心裡把玩,“……你想好這事該咋辦沒?”他剛跟莫梁遠插科打諢的,其實心裡一直沒放下這事,“你把那群人就那麼放走了,他們要是回過神來找你麻煩可怎麼辦?”
莫梁遠全沒放在心上,嗤笑一聲,“他們可以試試。”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寧暢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彷彿這個動作能讓他接下來的話更添幾分正經,“你拳頭多硬我還不知道,你把人揍成豬頭,人不敢找你麻煩人家裡人能不找你麻煩?”
莫梁遠最不喜歡聽別人分析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真t麻煩!
人渣,他給揍了,多麼簡單清晰明瞭的事……碰上人渣還不揍,那他不是比人渣還人渣了?!
寧暢被他的強盜邏輯打擊得體無完膚,他指著莫梁遠的鼻子罵道:“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你知不知道……”
“等著吧,你將來是要吃大虧的!”
莫梁遠還是一臉無所謂,從鼻子裡冷哼一聲。
“沈星河。”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