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孟左手虎口上又捱了一口,正滋兒哇兒亂叫,錢帆不解的問道。
他旁邊站著的男生是這群人裡最矮的,小眼睛,板寸,他沒穿外套,校服短袖緊緊的箍在身上。
“不會說話,但是會叫。“
聽到這個回答錢帆愣了下,接著就聽到身後傳來老三猥瑣的浪笑,“會叫多好玩兒啊,咱們這次算是撿到寶了。”
錢帆看了眼被扇了兩耳光,跟條快斷氣的狗似的被拎著腰腹的沈星河,目光有些複雜。
那個稍矮的男生叫袁柯,是他們這夥人的頭,他看著其貌不揚的樣子,玩的卻是幹濕不忌這種重口勾當,有時候在路上看見長得好看的學生仔,就把人往巷子裡拖。
把人家身上的錢摸個精光,還要佔佔便宜,發洩發洩啥的,但是從沒做到過最後一步,他們畢竟還只是高中生,搶錢霸淩在他們眼裡是小事,別人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可要是真……那個啥了,他們心裡還是害怕,怕人家給告發了。
沈星河比較特殊。
他不是在街上被隨機選上的,他一早就被盯上了。
沉水巷的人都知道這住著個傻子,別人給老鼠藥都直接往肚子裡塞的那種傻子。平日裡這幾個混混聚在一塊,有時會聊起沈星河,說什麼時候把那個傻子抓來玩玩,肯定很有意思。
但一直沒找到機會,有一癟嘴老太太白天黑夜的接送那個傻子,他們不想對付那個老的,那老太太一看就是叫起來中氣很足的型別。
本來都放棄了,結果今天走在路上,居然看見沈星河一個人揹著書包走在前邊。
沈星河的上衣剛剛路上就被剝了,被大孟拎著褲腰扔在地上,額頭在磚角上碰了一下。
本來昏昏沉沉的人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打了個激靈,但僅僅是個激靈,他身體抽搐了一下,很快又不動了,保持著那個在地上默默蜷起身子的姿勢。
老三彎下腰打量了沈星河好一會,奇怪的摸摸下巴,“這是個傻子嘛?死狗吧…動都不動的,不好玩。”
“裝死呢。”袁柯在後面淡淡開口,“你把他褲子扒了,看他叫不叫。”
“嘿,老大說得對。”老三的嘿嘿笑了兩聲,伸手想要把沈星河的褲子褪了。
手剛落到褲腰上,地上的人忽然渾身抽搐了一下,鼻腔裡發出聲細弱的悲鳴,“……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好玩!小傻子真有意思!”
老三拍掌大笑,大孟也站在一旁咧著黃牙直樂,“小傻子還會騙人呢。”
這種愉快和樂的氛圍直到沈星河被扒光後,才終於慢慢褪去,被另一種更加微妙的氛圍所替代。
現場的人除了錢帆之外,都在盯著躺在地上的沈星河,袁柯一直沒有參與到剛剛言語和拳腳的羞辱中,此刻卻在沉默中輕輕上前了一步。
圍在沈星河旁邊的老三和大孟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退開了些,把沈星河面前的位置留給來人。
袁柯踢了踢腳邊的人,喊,“傻子。”
沈星河剛剛激烈掙紮的時候被揍了好幾下,裸露的背上、腿上青青紫紫,還有在地上拖拽時留下的刮痕冒著血珠,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
如今被踹了兩腳也沒什麼反應,不貼到他臉旁幾乎聽不見那點微弱的呼吸聲。
袁柯慢慢的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