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學。”
“我得教。”
“我不學。”
“我要教。”
“我不……我說你這個小山怎麼油鹽不進呢？”
裴行山目光沉靜的看著他。
兩道視線在空中碰撞，激起無形的火花。
片刻後沈望叔先妥協：“好好好，我學還不行麼？”
眼珠子轉了轉：“但你總得讓我先穿好衣裳吧，你先出去，我換好了衣裳讓人喊你。”
裴行山還沒來得及答應，便被他推出了門外。
他躲在屋裡，探了半個頭出來，叮囑道：“你就在此處，不要走動，我換好了會讓人叫你。”
裴行山在門口生生等了兩刻鐘，門內還沒傳來動靜，他意識到什麼，推門而入，屋裡哪裡還有半個沈望叔的身影。
他目光瞬間冷下來，沉聲問彈琵琶的女子：“沈三呢？”
女子被他眼中的冷光刺了下，垂首小聲道：“少爺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裴行山朝她逼近兩步，周身氣壓很低，“我再問你一遍，人去哪兒了？”
她身子抖了下，半晌才囁嚅開口：“萬，萬花樓……”
萬花樓前長街。
沈望叔領著倆小廝悠哉悠哉的走著。
其中一個小聲道：“少爺，家主給你下了一個月的禁足，不讓你出來，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沈望叔眉一揚：“回去？回哪去？今兒誰也別想回去！你們誰要敢攔我，我先把你們送回去！”
右邊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廝還想說什麼：“少爺……”
沈望叔一巴掌呼他腦袋一句我就揍你信不信？！”
小灣捂著腦袋低頭，委屈喊了一聲：“少爺……”
沈望叔又瞪了他一眼。
倆人這才徹底噤了聲。
沈望叔滿意的繼續前進，剛轉了個彎，餘光瞥見身後多了一秒白，視線一偏。
就見裴行山正離他半條街的距離，目光很不善。
他剛想說什麼，但轉而想到什麼，沖他笑了笑，下一刻抬腿就跑。
邊跑邊扭頭沖後邊的倆傻子喊：“愣著幹什麼？！跑啊！”
好在離萬花樓沒多遠了，沈望叔跑到樓下，扭頭對看著自己的裴行山挑釁的揚了下眉，大搖大擺的踏了進去。
等裴行山趕到萬花樓前，早已沒了沈望叔的身影。
他略顯無措的看著門口個個身姿妖嬈的女子，像是被施了定身術，身子僵硬無比，一時間進退不得。
進了樓的沈望叔如魚得水的和老鴇打招呼，輕車熟路的上樓。
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住腳步。
屋內傳來幾陣嬉罵聲，其中一道格外熟悉。
不是李二還能是誰？！
沈望叔看了眼後邊倆人，朝那扇門揚了揚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