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微彎的脊背,一時間無所適從。
在原地站了片刻,轉彎去旁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俯身關切道:“你怎麼了?”
想到什麼,問:“是有人欺負你了嗎?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裴行山抬起眼皮,眼皮帶起深深的褶皺,拖起身子接過那杯水,抿了一口後放下,說話撐著嘴角上揚:“沒有,放心吧。”
“那你是哪兒不舒服?生病了嗎?”
裴行山搖搖頭,重重的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只是有點累,歇會兒就行。”
“好好好,你歇著,好好歇著。”
沈望叔連忙閉上嘴,安靜的坐在一旁。
眼前人五官深邃,半邊臉落下深深的陰影,長睫輕輕顫動,眉頭輕蹙,嘴唇幹燥的輕微起皮。
沈望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心底愈發不安。
看小山這樣子,好像很難受,不會真病了吧?
就像他早上說的那樣?
呸呸呸!
不會的不會的。
大官兒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沒氣的。
嘖。
他早上一定是腦子不好,說的什麼糟心話?!
難道忘了人是很脆弱的動物,輕易就會死翹翹的嗎?
一句話也會壓死人的。
這下可怎麼辦?
人生病了該怎麼辦?
吃藥?
看醫生?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可是小山剛說他歇歇就會好的。
沈望叔急得圍著裴行山滿屋子飄,恨不得把早上自己那張嘴拿膠帶封死,拿針線縫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望叔忽然聽見裴行山小聲說了什麼。
連忙一個漂移飛過去,速度快得差點把自己甩出去,好不容易爬到裴行山身邊,結果發現他眼都沒睜開,眉頭皺得很緊,嘴唇小幅度張合,咕噥著什麼。
“你說啥?!”
聽了好一會的沈望叔什麼也聽不清,皺著眉起身,剛想要幫他調整一下姿勢,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過了他。
他怔了一瞬,指尖蜷縮起來,垂眸看著雙手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兩秒才回過神。
俯下身,在他耳邊不斷喚他:“裴行山裴行山裴行山,你快起來啊,你生病了啊,你要去看醫生啊,裴行山裴行山裴行山!”
他這一喊,裴行山睡得更不安穩了,手在他鬼體上揮了下。
沈望叔嚇得退後一步,護住了關鍵部位:“誒誒誒,這兒可不興摸的啊。”
他四下看了看,最後將目光定在桌上那杯水,轉頭看向裴行山,面上先升起一抹愧色:“對不住了啊。”
說完把水慢慢淋在他臉上。
感受到什麼不適的裴行山眉擰在一起,過了好一會才緩慢睜開眼,甩了甩頭,抬手抹了下眼睛,視線逐漸清晰,夢中的人出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