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笑著長嘆:“是啊,大人可算有點人性了。”
沈望叔:?
你居然是這麼想大人的?
是他錯怪他了。
他還以為他是大人忠實的耳目。
注意到沈望叔的目光,初三沖他擠眼,順便使了個噤聲的手勢。
沈望叔瞭解的點頭。
“哦,對了,大人讓你來了先去他辦公室一趟。”
“?”
初三聳聳肩,表示不知情。
沈望叔滿心疑惑的敲響鬼官的門:“大人……..”
話音剛落,門被開啟。
他推門進去,尾音上揚:“大人,你找我?”
“今晚放假。”
沈望叔笑著點頭:“我知道,初三剛跟我說了。”
裴行山目光落在手邊的檔案,忽然沉默了。
“但我工作還沒處理完,等我處理完估計還得一會,如果你想跟他們出去的話,可以先走。”
鬼官背後大大的窗子澆下來一大片明亮的月光,淋在鬼官身上,彷彿澆彎了他挺直的腰,落在暗處的大半身影隱約透著落寞。
沈望叔猶豫了下,試探著問:“那我等一等大人?”
裴行山身子頓了下,又問:“你不是要和初三一塊麼?”
沈望叔脫口而出:“初三哪有大人你重要?”
裴行山聞言抬眼,黑沉沉的眼睛如同今晚的夜空,黑卻不暗,隱約流動著光彩。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輕聲問:“你這樣想的?”
沈望叔絲毫沒意識到哪不對。
生死簿當然比初三重要了!
他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他聽見鬼官笑了下,聲音透著愉悅:“你在旁邊坐著等我會兒,我忙完了喊你。”
“哦,好。”
沈望叔坐在沙發上,眼睛時不時地瞧一眼上次偷東西的那個櫃子。
直到聽見裴行山輕咳了一聲,才忙移開視線。
沈望叔向來坐不住,從坐變成仰靠著,慢慢又變成仰躺著,最後四仰八叉的睡著。
無人說話,筆尖和紙摩擦的沙沙聲被放大,伴隨著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格外催人眠。
就在沈望叔差點睡著的時候,椅子和地面劃出刺耳的摩擦聲,瞬間將他的睏意驅散。
他坐起來看向起身朝自己走來的鬼官,聲音帶著初醒的微啞:“大人,你好了?”
裴行山站定在他身旁,垂眸看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