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山聽得耳邊嗡嗡嗡的,最後實在沒忍住:“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沈望叔被問的一怔。
他話很多嗎?
仔細想想。
好像是有一點。
畢竟身為鬼的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如果他都不說話的話,那就連聲也沒了。
全世界靜的只有他一個。
那太恐怖了。
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眼看著沈望叔笑著的小臉漸漸垮下去,裴行山難得眼中露出幾分慌亂,改口道:“算了,你說吧。”
沈望叔搖搖頭,後半程蔫頭巴腦的,上藥也一聲不吭。
巧的是這個上藥的還是上回那個,見到沈望叔驚了下:“哎喲,這麼巧,又見面了小兄弟。”
誰跟你是小兄弟?
你知道我多大了麼就小兄弟?
說不定你還得叫我一聲爺爺呢!
沈望叔心裡暗戳戳的懟,面無表情地淡淡應了句:“嗯。”
鬼醫見他情緒不對,看向身後的裴行山:“咦?你惹他生氣了?”
裴行山眼中多了幾分不耐:“勞煩看病。”
鬼醫無所謂的點點頭:“好好好,小兄弟,把你的蹄子拿上來,我來幫你重新捆。”
你才蹄子!
你全家都是大蹄子!
沈望叔張口就要懟他,但目光往身後飛快的看了一眼,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低頭不說話。
“上個藥話這麼多?是最近投訴的太少麼?需要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寫一封。”
“別別別,我最近正準備升職呢!行行行,我錯了,我好好上藥,我閉上嘴,我不說話,你說,都讓你說。”
沈望叔聞言嘴角輕動了下,眼睛悄悄後移,只看得見兩條長腿立在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眨眨眼,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熱熱的,又有點酸酸的。
有點怪。
捧著兩個粽子回程。
沈望叔偷偷打量身旁的鬼官。
雖然吧,這個鬼官話說的不怎麼樣,但人倒是還不錯。
可惜了,他要偷鬼官的生死簿。
其實如果大人願意把他的名字寫上去,那他也不用大費周章了不是?
但改生死簿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憑他和大人這點淺薄的上下級關系,大人肯為他放棄地府的某些東西,在生死簿上寫上他的名字嗎?
換他是不肯的。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偷了。
偷的話,到時候應該不會降罪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