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擦著沈望叔身側落座。
沈望叔鼻尖掠過淡淡的氣息,像是落雪清晨的松針,有種微涼的清冽。
他應聲的喉間一滯,忽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下一秒開門聲打斷了他的回想。
鬼差帶著犯人進來了。
沈望叔回過神,低聲“哦”了一句。
隨後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裴行山在他出聲的下一秒看了他一眼,兩秒後收回視線,不知在想什麼。
坐在他身邊脊背挺得筆直的初三瑟瑟發抖。
一個小小的案子為什麼大人要親自審問啊?
他害怕啊!
淚眼婆娑的向沈望叔投去豔羨的目光。
沈望叔對此毫無察覺,他發現自己腦子不太好。
他居然想不起來自己生前的事情了。
之前死了就死了,該吃吃該喝喝,沒心沒肺的也飄了這麼多年,跟生前的事情沒牽扯,也就沒回想過。
但現在細想,他居然不記得了。
難道是死了太久,所以忘光了?
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沈望叔越想眉皺得越緊,頭開始隱隱作痛,偏偏他還在使勁回想,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一道聲音將他從對往事的執念中拉出來:“田小五!”
他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他是田小五,反應過來連忙應道:“啊?在!”
抬眼對上裴行山濃黑的目光,漸漸地,心莫名平靜下來,腦袋的疼痛感也慢慢褪去。
他一步一步朝裴行山走去,目光直直的看著他:“大人。”
裴行山坐在位置上,微微抬頭,喉結隨著說話上下滾動,聲音淡淡道:“去倒幾杯水來。”
沈望叔乖乖的點頭,“哦”了一聲轉身去了。
初三睜大眼:大人,咱們審訊什麼時候允許喝水了?
裴行山瞥他:“看什麼?繼續。”
初三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僵著脖子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始審訊:“叫什麼名字?”
……
沈望叔在地下繞了一圈,差點轉暈也沒找到水在哪,只好去樓上的茶水間倒了幾杯水拿下去,當然,第一杯他先喝的。
十分鐘後,沈望叔拿小臂捧著幾杯茶,沒手開門,拿胳膊肘戳啊戳的。
期間聽見裴行山聲音帶著平日裡罕見的冷意:“既然你在我的地盤,就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