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語調微揚,饒有興致的說:“這可不是一個級別啊,你真願意啊?那人這麼重要?”
畢竟他上次可是把人打的半死,真論下來起碼得讓他幾年上不了這會議室,相較之下裴行山的簡直不值一提。
“你不就這麼想的?”
裴行山直言道。
“想是一回事,你答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不能反悔啊。”
裴行山目視前方,淡淡“嗯”了一聲。
對方半打趣道:“行,等我回去就把你那小情人的記錄刪了,保準他沒一點案底,檔案幹幹淨淨!”
“不用了。”
“嗯?”
裴行山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眼底深處升起一絲黯然:“他沒有檔案。”
“啥?不可能!進了地府的鬼怎麼可能沒檔案?除非魂飛魄散……他魂魄散了?”
裴行山垂眸,低聲道: “我不知道。”
對方反應很大:“什麼叫不知道?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鬼官,魂魄的散沒散你能不清楚?”
“我不清楚。”
裴行山面具之下的臉浮現出一抹痛苦,話說的沒頭沒尾:“楚佑,我不清楚。我找了他這麼多年,始終不清楚。”
到底是不清楚還是不想承認,楚佑懶得細究。
他看不慣情緒這麼沉的裴行山,也沒眼看,不多問了:
“行行行,我不問了我不問了還不行麼?這事還算我欠你的,你之後有了什麼需要的再找我吧。”
“話說回來,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楚佑轉移話題道。
“開完會,手頭工作處理完就走。”
“行吧,有空去我那喝點。”
對方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裴行山沒說話。
目光定在住宿區的方向,他其實也很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如果魂魄沒有散,為什麼地府沒有沈望叔的檔案?
如果魂魄散了,那他如今見到的是誰?
還是沈望叔麼?
話題中心的沈望叔絲毫不知自己攪了多大的浪。
睡覺時迷迷瞪瞪醒了一次,瞥一眼牆上的時間表,下午四點十三分,還能再睡一會,被子往腦袋上一蒙接著睡。
再次醒來,看一眼時鐘,晚上十點二十三。
幾點?
十點?
昨天說的幾點來著?
好像是九點。
沈望叔兩眼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