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傅雲生道：“我去倒水來。”
少時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竹筒。
靜悟扶起傅雲生，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涼水滑過喉嚨，讓傅雲生覺得舒服了不少。
一筒水喝完，傅雲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一股火燒著心，他還沒喝夠，更想幹脆泡到水裡去。
靜悟扶著傅雲生的頭，用臉貼過來。傅雲生的臉頰燙，靜悟的身體涼，貼在一起的剎那，傅雲生忍不住長抽一口氣。
他閉上眼，不可抑制地想起汀舟，想起他還是阿秋的時候。他脫了鞋襪，把一雙腳塞進汀舟的懷裡，不為取暖，只是貪涼。
他的腳踩在汀舟的胸腹上，結實飽滿的肌肉簡直要把他的腳趾都牢牢吸住。
汀舟個子高且瘦，從背後看，那凸起的肩胛骨簡直可稱嶙峋落拓。像是某種鳥類的翅根，隨時要凝出羽翼來。
可也只有傅雲生知道，他那看來瘦弱的身體其實健碩緊實，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硬，每一處都讓他不能更滿意。
恍惚中，他彷彿看到汀舟向自己靠過來。汀舟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用膝蓋頂住傅雲生，低頭看著他。
一瞬間，太多香豔的畫面湧入腦海。
傅雲生忍不住啞聲輕呼：“阿秋……”
吻落下來，先是額頭，然後嘴唇、喉結，再一路向下。
柔軟的嘴唇間帶著陌生的氣息，傅雲生心中一凜，盡力掙開眼，卻見滿殿神佛俱都望向他，威威壓壓，神情端肅，似乎在責問他，怎敢在菩薩面前造次。
他低頭看自己，一陣金光耀眼，一具白花花的身體倚在旁邊，看不清臉，傅雲生卻直覺那不是汀舟。他用力去推那人，卻好似欲拒還迎。
傅雲生腦子裡亂糟糟的，又迷醉又清醒。他想要抓緊，又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如鐵如沸。
“阿秋，阿秋……”
傅雲生猛地睜開眼，卻見一顆光溜溜的頭顱，自己正靠在男人的肩頭，發出喘息。
傅雲生心下大駭，立刻向後倒去，靜悟卻眼疾手快拉住傅雲生，兩個人又貼在一起。
“靜悟師父，我……”
靜悟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傅雲生，眼角的痣變得更淡，眉眼似籠在紗裡。
他沒說話，眼睛卻說了千萬句，最後俯身吻過來。
傅雲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腳還是無力，只得大聲叫嚷：“靜悟師父，菩薩看著呢！”
靜悟似笑了一下：“顧施主，是你主動投懷送報，我是為你破了戒。”
說罷，靜悟仰頭，看向殿中主位的水月觀音，衣袂飄飄、仙樂陣陣，似也風流多情。
他道：“他們看著也無妨。”
說罷，靜悟伸手來解他的衣衫。
傅雲生本也慾火中燒，此時頓時清明，怒道：“你、你們……在茶水中下了藥！”
“你想明白了？”靜悟一挑眉，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我喜歡你情我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