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知不怕沈宴,他怕的是被逼著無休止的做夫妻之間會做的事。
“卿卿。”沈宴倚靠在謝卿知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我命人在皇陵邊修建了我們的雕像,死後卿卿不僅要和我葬在一起,百年後千年後,甚至是萬年後,後人看到雕像,也要知道我們相愛,知道我們相伴一生。”
謝卿知薄白的眼皮輕微顫抖,他咬著下唇不說話。
沈宴冷白的指尖勾住謝卿知的發尾纏繞把玩,他笑了下,問道,“卿卿,你相信因果嗎?”
謝卿知覺得他應該信的,可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別信,沒有用的,就算信了因果,被制脅被強迫時也毫無用處。
沈宴眼底的光細碎漂亮,他吻了吻謝卿知的唇角,溫情道,“縱使因果加諸我滿身,我也不會放手的。”
上個世界在找到謝卿知之前,沈宴被天道限制,強行找謝卿知,身上的血肉骨頭一次次被天道限制刺穿,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不知道在多少個冰冷的夜晚疼痛難耐,但沈宴還是不願意放棄尋找謝卿知。
他知道強迫卿卿和他在一起是不對的,可他實在忍受不了和卿卿分別的感覺,分別一分一秒他都感覺要死了。
就算他不對,他也要一條路走到底。
生生死死,卿卿都要待在他身邊。
不知道沈宴話中的因果到底是何意,但謝卿知依舊感覺到了脊背發涼和一種沒來由的窒息感。
狐族青年的呼吸抖了抖,鴉羽眼睫像是脆弱的蝶,殷紅的唇瓣無力的分開,他遮住眼底控制不住的濕意,手指死死攥著衣袍。
對於無數人嚮往的權力最高處——最華貴的皇宮,對於謝卿知來說是個深不見底的囚籠。
……讓他痛苦不已的囚籠。
沈宴用手將黑發朝後捋,修長的手指穿插在發間,他低斂眼瞼,“寶寶,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起來?”
“是在想著被我關在這裡的事情嗎?”沈宴漂亮的眼眸清漣漣的,漾著勾人的水光,“寶寶……”
人族皇帝低下頭,輕輕吻住謝卿知的唇瓣,含著曖.昧的聲線模糊在暗淡的光色下,“你是全天下最最尊貴的皇後呀,多少人想要寶寶這樣的生活,卻打破腦袋頭破血流都擠不進來,寶寶輕易就能得到……”
窗外稀薄的日光照射在沈宴身上,而謝卿知待在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
“寶寶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沈宴眸光深沉,他目光不悅,像是在看著不聽話的孩子,“是因為夫君太寵寶寶了嗎?”
這些不講理的話,謝卿知根本就不想理會。
謝卿知差點忍不住目露嘲諷,所謂的寵愛就是把他關起來,強迫他和不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嗎?強迫他日日夜夜嗎?
壓下心底的不甘和怨恨,謝卿知抿抿唇,妥協似的否認,“我沒有……我沒有不知道珍惜……”
嘴硬只會換來更惡劣的對待,謝卿知現在學乖了。
聽到謝卿知服軟,沈宴心情很好的吻了吻謝卿知的唇角,“這是寶寶聽話的獎勵。”
……僅僅對於沈宴來說是獎勵罷了。
對謝卿知來說是懲罰。
長洛看到謝卿知眼底的落寞和悲傷,覺得心髒揪起來疼,謝卿知三個世界都被囚禁被威脅,是因為在小世界裡沈宴的地位和權勢要高謝卿知很多,所以謝卿知才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