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祈不嗑瓜子了,“那你就長話短說。”
蘇秋檸用四個字簡短的概括,“生活所迫。”
如果不是專業太垃圾,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她不至於在高溫天氣站在大街上發傳單,在差點中暑之際,遇見梁廷深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那天的空氣格外沉悶,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蘇秋檸被熱的汗流浹背,只想將傳單快點發完,然後去休息。
手裡捏著最後一張傳單時,蘇秋檸大喜過望,順勢塞給了理她最近的一名路人,想著任務完成她可以歇會了。
沒想到路人把她拽住了,目光沉沉,彷彿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開口就是,“給我當替身。”
蘇秋檸那會兒被熱暈了腦子,以為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她和閨蜜幻想的事情發生了:她即將成為有錢人的白月光替身,有錢人把她帶回家,每個月給幾百萬不管她,等幾年後白月光回來了,有錢人再拿出一億的支票讓她滾。
後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荒繆,梁廷深所謂的愛就像她發的傳單,只要長得像白月光,那就是見者有份。
梁廷深讓秘書擬訂了替身合同,看到白紙黑字上的月薪一萬,隨叫隨到這幾個大字,蘇秋檸眼前發黑想撂擔子不幹了。
秘書似乎看穿了她的打算,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考慮清楚了,現在的工作可不好找。”
蘇秋檸咬著牙哆嗦著手簽了名字。
在踏入包廂之前,她一直以為梁廷深的白月光是溫和的性格,因為合同上的每個要求都在暗示她往這種人設靠攏,她被迫在梁廷深面前變得膽怯,溫聲細語的說話,小鳥依人的依賴他。
如今看來,卻是恰恰相反,白月光氣質出眾,是個有主見有事業心的女強人。
蘇秋檸在心底啐了一口,她猜出梁廷深的藏著的心思了,無非是沒有徵服白月光,便想在相似的面龐上找到勝利的感覺。
真是令人作嘔。
隋禾抱著雙手,強硬的要求,“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兩家的合作就此終止吧。”
上升到了兩家的合作,關乎利益,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糊弄過去的了。
梁廷深微微頷首,“抱歉,是我的處理方式不當,冒犯到你了。”
隋禾蹙著眉頭,“你冒犯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不管是她還是被當成替身的那個女生而言,都是極大的晦氣。
池祈指著果盤裡的水果,富有感情的捧讀,“這是草莓,這是藍莓,被梁廷深盯上,是你們倒黴。”
蘇秋檸,“……”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梁廷深閉口不言了。
以為裝聾作啞就能把事情揭過去,當做沒有發生過,隋禾轉身開始求證,“你們都知道梁廷深喜歡我?”
眾人噤了聲,不想攪進亂局裡,唯有許序旭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隋禾鬱氣堆積在心口,到了臨近爆發的邊緣,耐著性子繼續問,“是梁廷深親口告訴你的?”
心直口快的許序旭大咧咧的說:“他喝醉了就唸你的名字,不是喜歡是什麼?而且我們每次打趣他喜歡你,他都不否認,不否認不就是承認?”
“好,很好。”隋禾眉頭擰的更深了,“既然這樣,你喜歡我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那請你告訴我,你這些年為我做過什麼?”
等了幾秒,沒等到答案,她繼續道,“為什麼不說話?是因為你根本沒為我做過事,說不出來?”
“一沒表過白,二沒付出實際行動追過我,甚至節假日都不曾給我發過祝福,怎麼到別人嘴裡你就變成了非我不可的深情男了?”
“還有,我是死了再也見不到了?口口聲聲說想念我,這些年沒見你去國外找過我一次。”
許序旭倒抽一口氣,“梁哥家裡是破産了嗎?怎麼連買機票錢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