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有驚無險的早飯結束了。
池父要去公司,池母則約了朋友一起打牌,臨走之前還帶走了湯圓,家裡只剩了池祈和謝暮。
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兩人一狗一離開,家裡頓時冷清許多,空蕩蕩的。
池祈剛吃完飯,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他眯了會眼睛,又覺得這樣窩著不舒服,懶洋洋的翻身想換個姿勢。
猝不及防撞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不是謝暮又能是誰?
【你是旺仔牛奶成精嗎?看我,還在看我!怎麼一直在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受不了啦……】
熾熱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再輕輕撫過全身,像是考古學家看見了一件剛出土的文物,捧在手中仔細的檢視,想要記住文物的每一處細節。
不是帶著慾望的凝視,因此池祈並沒有感到被冒犯,但總歸不自在。
他垂下纖長的眼睫,下意識的放緩呼吸。
片刻後,不禁對自己慫慫的行為感到鄙夷。
於是池祈張牙舞爪,出聲威脅,“不準看我!”
謝暮卯不對榫,自顧自的說:“你的臉還是有點紅,是不是……”
“關你什麼事?”池祈先亂了陣腳,急著給自己撇清關系,“我是剛剛被噎住了,還沒緩過來。”
他才不是……才不是因為謝暮臉紅的!
謝暮淡淡的嗯了聲,眼裡含著笑意,跟哄小孩似的。
池祈看他笑就煩,憑什麼自己心亂如麻,撩他的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池祈揚起脖頸瞪過去,兇巴巴的說:“你笑毛笑啊?不準笑!”
再笑就不禮貌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往事。”謝暮無辜道,“不讓我笑也不讓我看你,你未免太過霸道了。”
“難道你是想讓我哭?”問完他又自己回答了,“估計到時候你會跟我說,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
“……”
好話賴話都被他一個人說完了。
池祈時刻保持清醒,不被他牽著鼻子走,目標明確,不依不饒揪著問題,“什麼有趣的事,說出來我聽聽?”
“可以不說嗎?”
“不行!”池祈過段拒絕,並強硬要求,“你必須說!”
【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我就找你麻煩,雖然不會太麻煩。】
“好吧,我告訴你。”謝暮似乎是拿他沒辦法了,縱容的看他一眼,“就是突然想起我小時候發燒,燒到了40度,整個人神志不清的去找我媽,我媽見到我後,說我臉紅紅的好可愛啊,硬是讓我擺姿勢先拍了半小時的照片。”
“……”
池祈偷偷壓下了翹起的唇角,裝作嚴肅傾聽的樣子。
只不過那一閃而過的笑意,還是被身旁密切關注他的人注意到了。
【好吧,確實有點搞笑,既然謝暮沒燒成傻子,那我就要開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題就此結束。
池祈給自己找了件事做——玩鬥地主。
第一局運氣就好到爆炸,簡直就是按他的心意給他分的拍,不是順子就是對子,他眼疾手快的叫了地主,開局甩出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