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野說,“那你還記得我當時怎麼給你說的?”
寧遙點頭,這枚戒指名字叫 vena aoris,拉丁語,譯為愛情之脈,那時候人們認為無名指有一條愛的血脈通往心髒。
故而他那時候為這個浪漫的寓意買單,如果人是單子,愛的血脈,直通心髒。
“你來。”
寧遙牽著他到客廳,玄關的位置有視線障礙,走過來才看見,他愣在原地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寧遙。”
她走過去撫摸在鋼琴上,“其實挺偶然的,我有一個同事前年出國,搬家的時候據說太著急車門沒關緊,琴從車上摔下來受到了損傷,所以沒有帶,問有沒有要的。”
“我掀開鋼琴蓋看的時候,記得那個編號,只是損傷不輕,我沒告訴你怕你心疼,這一年我問丁一帆託了專人來修,我自己學了點兒技術,琴鍵是我一個個試的,你……要麼試試?”
鄺野指尖顫動,背對著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丁一帆這狗,一點兒風聲沒露。”
他轉過身來,眼眶完全紅了,“寧遙你怎麼這麼愛我?”
寧遙走過去抱抱他,“曾經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兜兜轉轉,還是有緣分,它肯定也很想你。”
鄺野抱緊她,“你怎麼這樣兒啊,整的人感動死了,這麼貴的琴你褲衩都沒了吧?”
“其實還好,有一部分還沒付呢,主要是壞了,所以價格我能支付得起。”
時隔多年,他無法訴說自己的心情,不真實感讓他看一眼又扭過頭去,沒出息了半天。
當這架鋼琴再發出第一個音的時候,聲波震顫,音樂因愛重生,你走之後,聲音從未停止。
“寧遙,我這一輩子就折你手上了。”
……
鄺野因為留學早不在酒吧幹了,這次回來他們有一場告別演出,小山和阿飄都簽了新工作,工資穩定,收入可觀。
寧遙再來的時候總覺得這裡哪裡變了但實際上裝飾還一樣沒動過。
“你們店長呢?”
“店長在後臺呢。”
她見到丁一帆,他笑著跟她打招呼,“寧教授。”
寧遙擺手,“別瞎喊,等評上了再叫。”
“遲早的事。”
趙慕結婚之後沒再跟他聯系過,酒吧運營全部託付給了他,他做的挺好,也沒有辜負老闆的期待。
他始終守在這裡相信有一天她會回來,趙慕不會失約的,他會等她,等星星返航。
人總要堅持點兒什麼吧,要麼活著真沒意思。
家樂考到原市念大學,今年剛畢業,大學期間她依舊來酒吧打工,成了丁一帆的好幫手,算得上半個店長。
其實唸了大學才發現也就那樣,水課不少,正兒八經東西沒多少,可是她不遺憾了,家樂天天想法在網上賣貨,鼓搗她小姨直播,現在這個可掙錢了。
“遙遙姐,你來了?”
寧遙點頭,“你不用管我,忙你的。”
家樂走過來問,“遙遙姐,我最近有個小困惑呀。”
她摟著寧遙的胳膊,寧遙說,“你說呀,什麼事?”
“嗯,就是我爸媽開始催婚了,要麼就是催我談戀愛,那個……那個林曉說,他給我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