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你還惦記我有這麼難嗎?”
寧遙這種性格的人,不逼一逼是總會縮到烏龜殼裡的,鄺野拿著照片看了半天,決定赤裸裸的立在旁邊的床頭櫃上,他就想知道第二天寧遙看到了怎麼解釋。
放完照片後,鄺野美滋滋摟著她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再次比她醒的早,壓在心裡某種蠢蠢欲動的激動將他喚醒。
鄺野看了一眼手機,八點二十三分,眼睛瞥向床頭櫃上的照片,撐起胳膊來藉著窗簾透進來的光視線描摹正在熟睡的寧遙。
怎麼還不醒啊,他又看了一眼手機快九點了,鄺野有些著急翻了個身,一直等到九點半,寧遙才有醒的跡象,他立刻看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她剛睡醒,意識還有些懵,看到鄺野盯著她看,目不轉睛,遂問,“我看著很像食物嗎?”
鄺野搖搖頭,“不是,倒是能吃還美味。”
寧遙呆了幾秒鐘,伸手摸上他的臉掐了一把,鄺野痛的叫喚,生生忍著,小聲嘀咕,“幹嘛一大早掐我。”
她只是做了個噩夢,鄺野這樣的反應叫寧遙徹底醒了,發現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狗子把家拆了還自以為給主人佈置了一個新家,等在門口等主人誇他的表情。
寧遙覺得他莫名其妙,扭頭看向窗戶的位置,床頭櫃上放位置明顯的放著那張合照,她的心漏掉一拍,脖子僵硬,鄺野靠上來摟住她,“怎麼了?放我照片幹什麼?還壓什麼枕頭下,想我直說啊,我沒那麼小氣吧。”
“寧遙,你難道不是還……”
話還沒說完,那張照片就被寧遙撕掉了。
鄺野愣了半分鐘,一股從心底湧起來的火氣伴著難以言說的委屈和被打臉的羞辱使得他坐起來,明明昨晚還好好的貼合呢。
“好好一張相片,你幹嘛啊!為什麼要撕了它?”
他爬過去想撿碎片,“這是咱們第一次出去玩兒,你至於這麼狠心嗎?”
寧遙緊繃著唇線,將撕碎的照片碎片緊緊的捏在手裡,扭過臉去。
鄺野攥住她的胳膊,低聲下氣的,“粘上好不好?寧遙,粘上……”
“你們家的膠帶呢?在哪兒,膠帶呢。”
鄺野自言自語,眼神沒有焦點,寧遙用力將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走出了臥室,他失去了支撐力,“啪”的上身摔到床上。
她開門出去了,鄺野失焦的眼神慢慢回籠,從陽臺上扯下半幹不幹的衣裳套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潮氣,又擰不出水來。
寧遙在沙發上坐著,鄺野看也沒看她一眼,穿了鞋推門出去。
“咔噠”一聲,門被重新關上。
寧遙靜靜的坐了十幾分鐘,捏著碎片的手指在松開的時候感到指骨是一個需要一節節掰開的機械玩具。
她將撕掉的碎片跟其他照片放在了一起,把寫字臺的抽屜鎖了起來。
從寧遙家裡出來鄺野不知道去哪兒,鎮子上攏共就那麼點兒大,幾步就逛完了,鄺野人高馬大的踩上一個陳舊生鏽的漫步健身器,像欺負健身器材似的來回晃蕩。
她都放枕頭下了,明明就是還對他有意思,為什麼不承認?承認還惦記他有這麼難嗎?他是什麼很讓她掉價的人嗎?
鄺野想不明白,身上的衣服沒幹穿著不得勁,他罵罵咧咧的,拽了拽衣服,面板悶在裡面沒有呼吸感。
在小公園硬生生曬了兩個多小時,衣服都幹了,他餓死了,早上也沒吃飯一直到現在,又被寧遙氣的,真是活受罪。
寧遙情緒一向淡淡的,怎麼刺激都不會有太大波動,鄺野想自己平時說的騷話和陰陽她的話還少了?都沒有什麼作用,但這次她可是直接把照片撕掉了啊,說明她心裡有鬼,越這樣越證明她很在乎,否則憑什麼這麼激烈,不就是想跟他撇清關系嗎?他偏不如她願。
等到十一點多,鄺野又回來了,門竟然沒關,他開了門進去,寧遙不知道去哪兒回來,此刻人在廚房,用米色發圈紮著低馬尾,繫著圍裙,在淘米。
她沒理他,她還不理他!不道歉不認錯起碼主動給他打個招呼吧,這什麼態度啊,她還有理了是吧。
鄺野一瞬間想離開這裡,他心裡委屈的難受,數十秒鐘,寧遙不主動跟他說話,他現在就坐車回去。
十,九,八,七,六……
“鄺野,等下吃飯。”
“別亂跑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得到勝利般自鳴得意,如果尾巴是螺旋槳的話現在他應該能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