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野真想給他一拳,“老子不是鴨子。”
寧遙覺得一兩句話跟劉洋解釋不清,她一開始確實這麼想過,是後來才看到別的資訊推出來的。
見她沒有那麼強勢了,鄺野緩了一口氣,鬆弛下來,“劉洋是吧?很抱歉你這張平平無奇毫無特色的臉,讓我懷疑寧遙的眼光,吃過山珍海味的人怎麼能扭回頭嚥下蘿蔔鹹菜。”
“您也是博士啊,什麼專業啊,能畢的了業嗎?幾篇 c 刊了,以後去哪兒高就呢?”
劉洋被這一連串問句噎住,他一篇 c 刊還沒有,這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鄺野輕蔑的笑,“就這啊?那寧博您是看上他啥了,接受他作你男朋友?”
寧遙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說,“他不求我跟他結婚。”
他的表情再次僵在臉上,又碎了。
寧遙你真狠,真有你的。
空氣一瞬間凝固,像一堵氣牆,密不透風,鄺野不知道想了什麼問她,“寧遙,如果我說我想重新開始,你跟他分嗎?”
他的眼神很銳利,卻又色厲內荏,寧遙的眼神平靜,如古井無波,她向來一針見血,傷人的很。
“是我跟你分的手。”
得,碎成渣渣了。
劉洋插不進去,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導師的,於是立刻站起身來走出去,一張桌子上就剩下兩人。
鄺野本來想罵她兩句,話鋒一轉軟下來,“那你……還對我……”
寧遙表情如舊,對他說,“時過境遷,人都是會變的,沒有誰能永遠停留在過去。”
他呼吸微弱,然後停滯,劉洋小跑過來對寧遙低聲說,“我導師找我,我先走了,今天下雨了,注意保暖。”
寧遙點頭,“好。”
等人走了之後,寧遙見他低著頭,於是說,“那現在,你也看見了,如果你想結束的話,我沒問題。”
他用力擦了一下桌子上垂直掉落的水漬,複抬起頭來笑笑,“憑什麼?你的口活是我手把手教的。”
寧遙微赧,“那今天?”
“照舊。”
寧遙指尖敲了一下桌子,“那……吃點飯吧。”
窗外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咖啡館輕音樂換了好幾首,倆人就在咖啡館吃了點意麵,除了叉子碰到碗碟的聲音,再無其他。
臨到要走,站在咖啡館外面的屋簷下,寧遙將傘撐起來,鄺野把她的折疊傘拿過來按回去,把自己的黑色豎杆傘撐開,“我的傘大。”
他撐著傘,寧遙走在他身側,頭偏向另外一邊,鄺野視線一直盯著前方,雨水打到傘上,“啪嗒啪嗒”掩飾著沉默。
這場雨徹底將炎熱澆涼,從腳到頭生出一股寒氣。
回到小區樓下,在門口鄺野把傘合上,寧遙看到他白色棉質 t 恤打濕了一隻袖子,小臂上有水珠倒滑,於是說,“不是說傘大嗎?”
他甩了一下傘上的水,“那就是你胖了。”
寧遙冷呵一聲,兩人進了電梯,他拿著傘,按下電梯按鈕,電梯上升,一路無話。
鄺野進門開了暖風,將拖鞋給她扔出來,“你先去洗個澡。”
寧遙,“可是我沒有帶……”
他彎腰解鞋帶,“櫃子裡有你的尺碼,拉開就能看見。”
寧遙頓住,然後才去他臥室的櫃子裡拿內衣,不像是新的,像是洗過一遍,還帶著點洗衣液的味道。
她拿著進去洗澡,鄺野進來隨意扯了一條毛巾,又對她說,“那一疊都是幹淨的,沒用過。”
等寧遙關上浴室的門,鄺野在客廳擦了擦胳膊上的潮濕,暖風使得整個屋子溫度升高,他走到冰箱跟前,拿出一瓶易拉罐啤酒開啟,幾息間下去了大半,易拉罐在他手裡緩慢變形,鋒利的稜角反作用於手掌。
這家夥蠻會享受,浴室裡放的都是 tf,蒸騰著一股淡淡的白麝香味,寧遙對於很多品牌的概念雖然不都是源於他,可大部分第一次使用都是因為他。
她到現在存不了太多錢也是因為掙得多花的多,想要祛魅就得先擁有,可是擁有了還想繼續擁有,怎麼辦?
洗完澡,她擦幹身體,裹著浴袍出來,鄺野給她說吹風機在架子上,她取下來走出浴室,鄺野不在臥室,他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