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音樂哲學
當年的他也如現在一樣,猝不及防流下眼淚,然後將信箋搓揉起來,用力一扔,紙球從桌子彈到牆壁上,又被彈下來滾落在地。 鄺野轉身就走,腳步很快,急著逃離這裡,邊往樓下走邊掏出手機來給房東打電話,“裡面東西我都不要了,你看著處理吧,清理費你算了給我發賬單。” 房東還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裡面還有些什麼東西?都不要了?” 他唇邊嘗到眼淚的鹹腥,煩躁感更甚,“不要了,隨便弄。” 回到家他再一次破防,海市蜃樓般的自愈瓦解的像碎玻璃,他根本沒好,一點兒都沒好。 寧遙以前說過,他不是什麼長久的人,他自己也承認,從小幹什麼事情三分鐘熱度,除了鋼琴。 甚至鄺野在沒追到寧遙之前曾經卑鄙的想過,萬一好上倆月對方上頭了,我卻沒有那麼喜歡了,傷害人家女孩子是不是多少有點無恥啊。 他這人吧,純憑興趣做事,他想要他得到,自信沒什麼得不到的,一開始追寧遙就是興趣使然,人家說他不是什麼長久的人,他也認。 從小學鋼琴也這樣,一開始學倆月又沒了興趣,覺得太苦了,後來小學元旦晚會,同學笑話他只會彈南泥灣,太低階,他不服又把鋼琴撿了回來,一直考完級,專門追殺著拍給已經轉學三年的那哥們兒。 初中他體會到了彈琴裝逼的爽感,正是青春年少,很享受同學仰慕的目光,老師開始教他寫曲,欣賞曲子,說實話一開始他也只喜歡浪漫派的曲子,喜歡柴可夫斯基。 之後欣賞水平上去了,開始覺得大眾化的曲子好o,雖然根本沒人有耐心聽他彈的那種長曲,他自我陶醉,孤芳自賞。 高中時候他就想考音樂學院了,那時候他是真的喜歡,覺得跟他靈魂共振,他要一輩子幹這個事兒。 鄺野自覺是個又欠又賤的人,很多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他從前給寧遙說過無數次愛你,寧遙知道他這話沒有多走心,就像她也只表達過喜歡,從沒開口說過沉重的愛。 那天晚上鄺野理解了,愛是反反複複,愛是違背本性,這玩意兒就他爹是個反人性的東西。 他想,他真的很愛她。 再次睜開眼,有種失重感,四肢的知覺…
當年的他也如現在一樣,猝不及防流下眼淚,然後將信箋搓揉起來,用力一扔,紙球從桌子彈到牆壁上,又被彈下來滾落在地。
鄺野轉身就走,腳步很快,急著逃離這裡,邊往樓下走邊掏出手機來給房東打電話,“裡面東西我都不要了,你看著處理吧,清理費你算了給我發賬單。”
房東還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裡面還有些什麼東西?都不要了?”
他唇邊嘗到眼淚的鹹腥,煩躁感更甚,“不要了,隨便弄。”
回到家他再一次破防,海市蜃樓般的自愈瓦解的像碎玻璃,他根本沒好,一點兒都沒好。
寧遙以前說過,他不是什麼長久的人,他自己也承認,從小幹什麼事情三分鐘熱度,除了鋼琴。
甚至鄺野在沒追到寧遙之前曾經卑鄙的想過,萬一好上倆月對方上頭了,我卻沒有那麼喜歡了,傷害人家女孩子是不是多少有點無恥啊。
他這人吧,純憑興趣做事,他想要他得到,自信沒什麼得不到的,一開始追寧遙就是興趣使然,人家說他不是什麼長久的人,他也認。
從小學鋼琴也這樣,一開始學倆月又沒了興趣,覺得太苦了,後來小學元旦晚會,同學笑話他只會彈南泥灣,太低階,他不服又把鋼琴撿了回來,一直考完級,專門追殺著拍給已經轉學三年的那哥們兒。
初中他體會到了彈琴裝逼的爽感,正是青春年少,很享受同學仰慕的目光,老師開始教他寫曲,欣賞曲子,說實話一開始他也只喜歡浪漫派的曲子,喜歡柴可夫斯基。
之後欣賞水平上去了,開始覺得大眾化的曲子好 o,雖然根本沒人有耐心聽他彈的那種長曲,他自我陶醉,孤芳自賞。
高中時候他就想考音樂學院了,那時候他是真的喜歡,覺得跟他靈魂共振,他要一輩子幹這個事兒。
鄺野自覺是個又欠又賤的人,很多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他從前給寧遙說過無數次愛你,寧遙知道他這話沒有多走心,就像她也只表達過喜歡,從沒開口說過沉重的愛。
那天晚上鄺野理解了,愛是反反複複,愛是違背本性,這玩意兒就他爹是個反人性的東西。
他想,他真的很愛她。
再次睜開眼,有種失重感,四肢的知覺緩慢恢複,身體略顯僵硬,鄺野站起來,將懷裡的鑽石鏈子拿在手上回到房間,櫃子裡放著它的原裝盒,絲絨的托架不見了,只放了一張疊好皺巴的紙,他將戒指擱了進去。
原市最近有一家大型商場開業了,故一早劉洋約寧遙吃午飯,她看了看自己的時間表,同意了。
劉洋提前訂好位置等她,見她來了殷勤的站起來給她倒水,“外面熱不熱啊?今天人可多了。”
進到空調房裡舒適很多,寧遙拿著一路上被發的廣告單扇涼,“最近在弄王老師那個課題,他要求也太多了,都沒有招人進組,卻叫所有人準備一份 pre,咱們這又不比理工科,跟著導師做專案還能給點兒錢。”
他笑笑,推給她一杯菊花水,“喝點兒,下火。”
寧遙打量劉洋一眼,半調侃道,“你呢?最近忙啥呢?女朋友找到了?”
劉洋低下頭喝了一口水,嗔怪道,“我女朋友不是你嗎?”
她笑笑,“是嗎?”
服務員遞上選單來,劉洋傾斜到寧遙那邊,“看看吃什麼?”
她看了看選了兩個,又將選單推過去,劉洋邊看邊問,“遙遙,你畢業打算留在這裡嗎?”
“我啊?不知道,賣丸子面幹不過小鳳仙。”
“正經話呢。”
寧遙握著杯子,指尖敲了敲,“看看吧,能不能進課題組。”
劉洋噢了一聲,“你這麼卷,文章也不少,不像我,那時候開題都險些被我導斃了。”
“沒事,現在過了就好。”
寧遙想起什麼來,問他,“誒,你那新音樂哲學寫的咋樣兒了?”
劉洋有些慚愧,耳根略紅,“別說了,我根本沒有阿多諾那底子,寫不了一點兒,功唐捐了。”
她點頭,“是蠻難的。”
他想到什麼說,“那時候你還是因為我寫這個才感興趣跟我聊天的,想想現在我也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