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自己給老闆說吧。”
他不就是不小心知道了她跟他前男友的種種嘛,用得著殺他滅口嗎?他現在失憶了還不行嗎?
丁一帆攥了攥拳,上樓開門,趙慕坐在地攤上跟幾個男模玩兒飛行棋,不亦樂乎。
“老闆,晚上去哪兒給您買魚啊?並且,我不會做水煮魚啊。”
趙慕頭發披散開,因為喝酒的緣故,眼角和腮微微酡紅,“那我餓了怎麼辦?你不會做,可以學呀。”
他深吸一口氣,“我只是店長,不是您的私人助理。”
“有區別嗎?”
丁一帆,“……”
“現在沒有魚吃。”
趙慕半靠在床邊,“那有什麼?”
丁一帆皺眉想了想,“百加得,伏特加,百威……”
趙慕打斷他,“我是餓了,不是渴了。”
“義大利麵吃不吃?”
“勉強吧,那你給我煮一包,多放歐芹碎。”
丁一帆轉過身翻了個白眼,跟前那麼多男的,非要指使他嗎?他看起來很像男僕嗎?
是不是她們今晚上完床,還要等著他端水進去給她洗屁股啊?
從學校回來,鄺野停好車,家樂辦事真可以啊,租戶還能有一個免費停車位。
地下車庫返潮,光線黯淡,鑽石不被光照,沉入黑暗,像根本不存在,他伸手將它摘下來,摩挲了一會兒,重新放到身上。
推開房間大門,電子鎖“滴”地一聲,震動幾下,屋內沒開燈,大橫廳此刻在街邊路燈和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空曠,寂寥。
鄺野藉著這點光換了鞋,然後走到沙發邊坐下,他靠著椅背,頭枕下來,閉上眼,抬手搭在額頭上,一半遮住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沙發很軟,包裹性好,恍惚間,他都忘了現在是哪一年。
沒她的那幾年,記憶彷彿被折疊起來,時間也沒了痕跡。
寧遙真是他見過最心硬的人,畢業那陣子,她說走就走,毫無留戀,就像沒認識過他。
鄺野偶爾會看到她去寄行李,可她很固執,壓根不要他幫忙。
他問她,你什麼時候的票,我去車站送你。
寧遙沒告訴他,她說沒有必要,之後,她就把他刪了,再然後,他再也沒有打透過她的電話。
他曾一度頓感到理解不了寧遙說分手的意思,反應慢半拍,刀子已經割斷了鎖鏈,現在才墜入谷底。
鄺野像什麼神經病似的,連夜翻找她在學校檔案上填寫過的具體地址,畢業季車票難買,她家很遠,上千公裡。
可他就還是不想跟她分手,就是放不下,一根筋似的執著訂票,然後打車去車站,除了還想見她,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
匆匆趕到車站,他握著那張紅色車票,卻在門口停下腳步,他還去找她幹什麼?她都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