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見過誒。”
“噢,你想想辦法。”
丁一帆本著良好打工人的素養,微笑,趙慕突然蹙眉扭頭問道,“胡塞爾是誰?”
鬼知道胡塞爾是誰。
可老闆問題都問出來了,作為大小姐得力的狗,丁一帆立刻上網去查,“胡塞爾,全名埃德蒙德·胡塞爾,德國哲學家,現象學奠基人……”
大小姐打斷,“什麼是現象學?”
丁一帆,“……”
趙慕又扭頭,“小帆,那你會德語嗎?”
丁一帆撐著笑,手掐大腿,“我可以學。”
她站起身來,“很好,咱們的店是要面向國際化的,光會英語可不行,這樣吧,你去考一個德語 b1 吧。”
丁一帆,“……”
我他爹是什麼語言小天才嗎?
“好的老闆。”
寧遙把姜鳳霞送回宿舍安頓好,才推開 813 的門,她的舍友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進門的地上擺放了一堆泡沫盒,碎屑滿天飛,呼吸道高階局。
“誒,跑哪兒去了?”
她並不想跟王茜說話,打算換了睡衣洗澡睡覺,王茜卻叫住她,“別動!”
寧遙納悶,“怎麼了?”
王茜匍匐在地上,“我在找我的寵物。”
“什麼?”
寧遙懶得慣著她,剛走兩步去換拖鞋,就察覺到腳感不對勁,她一下子彈開,拖鞋被踢遠,王茜欣喜的跑過去,那是一條黑黢黢,擁有亮面的殼,一節一節,像小龍蝦一樣的硬殼,兩邊又像洗車毛刷那樣蠕動的——黑色長足蟲。
“不是,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是你養的寵物?”
王茜拎著自己的寵物放到透明的塑膠盒子裡,下面還鋪了一層白色的細沙,“不傷人的。”
寧遙現在還渾身發麻,她惡心一切不帶毛的動物,以前王茜養烏龜蜘蛛金魚金絲熊就算了,養一條多足蟲是什麼意思?關鍵是不侵犯她的領域也就罷了,烏龜晚上老翻身,堅硬的殼撞到塑膠殼上很吵,那小蜘蛛有一次掛在她的大衣上,她以為是釦子,還有那條死金魚,有一天漂浮在馬桶的水裡。
“神經。”
她快步過去撿起拖鞋,剛剛踩到多足蟲的觸感讓她一激靈,依舊渾身毛骨悚然,拿著刷子進了衛生間,刷了好幾遍才換上。
寧遙放了輕音樂洗澡,這熱水也不好,擰的右了太熱,稍微一調就冷,好容易除錯到合適的,藉著熱水,她心情舒緩了幾分,在心底按下想殺了舍友的心。
她有一頭因為遺傳而特別柔潤光滑的頭發,又長又黑,介於細軟塌和粗硬之間,剛剛好,寧遙最愛惜自己的頭發,每次都會花很長時間去護理,只有頭發長得好,她才覺得自己是個人,盡管她每天起床還是能在枕頭上發現掉發。
收拾完之後,寧遙爬上了床,遮光簾一拉,降噪耳機一戴,床墊和枕頭都是乳膠的,被子蓬鬆柔軟,床品是純棉的,枕頭是真絲的,無尿,她扯過一旁的玩偶攬在懷裡,才覺得世界平靜下來。
她拿起手機來充上電,照例先看一眼微信,qq 這個冷宮廢妃卻發來了訊息,丁一帆?寧遙看了一會兒,沒有及時點開。
他為什麼會給她發訊息?寧遙不想做太多心理活動,但還是猜測了一下,才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