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爾:“藍堡的很多才打完疫苗還處於病毒戒斷期間,毫無反抗之力,克洛已經拿下了,他們想要赤刃幫的地下防空洞航道圖。”
溫楚皺起了眉頭,安德魯果然和克洛是一丘之貉。
如果他和天戈死在了天上,安德魯再吞下赤刃,那劣法星他就真正名正言順了地“駐紮”下來了。
可是克洛圖什麼?還是安德魯打算把劣法星分他一半?
星艦正常降落星坪的時候,走貨運艙通道都會經過篩查,劣法星沒有完善的條律,檢查也十分敷衍。落地之後,溫楚沒有再跟著羚羊,連醫院也沒去。
已經磨過一陣易感期的沈尋已經與常人無異,兩人下了星艦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易感期的事,沈尋說:“克洛殿下只要還想回星赫渡,就不會起義的,倒是安德魯,我聽說只是個第一星系流放來的,人微言輕沒什麼建樹,你瞭解他嗎?”
溫楚邊走邊攔下一艘星軌車,刷了兩次卡,低聲道:“安德魯首鼠兩端,此人善於忍氣吞聲,溫順蟄伏,他現在跟克洛搭上線,之後就能讓克洛在陰溝裡翻船。”
星軌車上有不少人,溫楚坐下後直接用離纜硯繼續說:“他一直想見識地下防空洞的航道,這次算是來硬的了。”
劣法星終年積雪,今天卻還算好天氣,雲層稀淡,些許日光透了進來,雖然算不上溫暖,但總算有了點昏黃的雲霞天光。
沈尋耳邊是溫楚低緩的聲音,眼裡把外窗風景迅速的掠了一遍,沉吟片刻,他道:“木槿星紀年開始的時候,劣法星就歸屬於議會中央的一部分,雖然此後戰亂不斷,但總歸有中央駐地,沒有把劣法星公民列入星盜範圍。有什麼危險,天戈不會坐視不管。”
溫楚:“希望如此。”
擺渡車在藍堡附近停下,其貌不揚的車裡走下兩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或許是因為aph息素天生排斥的緣故,沈尋附近除了溫楚就再也沒有別人。
熬過第一輪易感期的apha會有長達十二個小時的平靜期,資訊素不會再控制不住的外放,但是同為apha卻很能感受到易感期的排斥因子。
藍堡離青龍雪很近,外面平均每五米站崗一個apha,並且還在留心觀察著周邊。
安德魯的人力有限,這些人只可能是克洛的。
溫楚靠著劣法星一顆人工景觀樹觀察了幾秒,問:“藍堡裡有還沒來得及撤走的病人和物資,以及一些赤刃幫的人。天戈隊長有什麼想法嗎?”
沈尋微側著身面對著溫楚,目光俯視,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他低著頭聲音很輕:“阿瓦目前沒有訊息,可能還在星長府,赤刃幫雖然作惡多端,但是他們有個好主子,也不是不可以救。”
溫楚抬頭看他,沈尋說這話時不錯眼珠地盯著他,他一雙黑亮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不語。
兩個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對小情侶悄悄說私話。
劣法星上見怪不怪,唯獨這兩人裝扮簡單幹淨,身量拔長,讓人路過時忍不住多瞧幾眼。
日光斜透進衣襟,溫楚毫不在意地雙手抱臂,說:“赤刃幫的主子我聽說過,狐貍面,奸詐心,殺雞取卵整友商的手段不見得多幹淨。”
沈尋只是笑,並不說話。
短暫的夕陽只出現了一刻,街上開始飄雪。
巴酒酒館裡沒有客人,只有幾個穿黑衣的apha坐著,其餘藍衣青衣站在一側,中間坐著安塞爾。
安塞爾對面是安德魯和克洛。
“溫楚早跟那天戈的人天上一塊炸死了,赤狐不在,赤刃幫就是一盤散沙,鎦金刀在前,憑你又能多服眾呢?”安德魯招手,身後人立刻拿出一副地圖。
克洛沒有對安德魯說的話做任何表示,只是當那地圖呈上來的時候,他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安塞爾的手微微握緊。
鎦金刀曾經是赤刃幫還算有地位的,不然也不會有底氣出去自立門戶,他手裡掌握著赤刃幫一部分地圖不奇怪。
“我們的人三小時前已經過去了,很快就能控制住。赤狐幾年都不出現,怕是早死了,如今溫楚也沒了,你把地下座標圖給我,克洛殿下當劣法星的防護,赤刃幫,還是老樣子,只是由你來當老大,如何?”安德魯說。
安塞爾:“不可能。”
巴酒酒館裡爭鋒相對,互不讓步。克洛忽然靈感動了一下,開啟離纜硯發現座標有一瞬間的波動。剎那間,克洛知道溫楚回來了。他唇角浮起笑意,低聲對安德魯說:“不識相殺了就是。”
克洛的目光落在一臉緊繃的安塞爾身上,眼裡閃過幾分厭惡。
安塞爾當然聽見了,apha的五感都超過常人,更何況克洛這句話也不避著他。安塞爾知道克洛為什麼討厭他,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克洛越討厭,他越高興。
安塞爾唇角勾起:“以為殺了我就能高枕無憂嗎?機甲地面動起手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克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