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纜硯裡的蜘蛛一走,提醒易感期的警戒立刻響在沈尋的腦海裡,女聲冷冷地說:“資訊素濃度值已經達到60,請盡快處理,到達80將會失去意識。”
沈尋“嘖”了一聲,心說麻煩。
那蜘蛛植入了安全模式,不僅沒讓離纜硯排斥,還定向遮蔽掉了輸送的訊號。還有這麼厲害的小東西?
“我出去看看什麼時候落地。”沈尋說著話拉開門走了。
蜘蛛正在給溫楚進行深度體檢,他閉上眼睛休息,腦海裡盤算著回去要怎麼安排那些人,沈尋出去他也沒理。
味覺過分的淡,嗅覺更是消失。雖然對於beta來說嗅覺並不重要,但直接消失了也還是不亞於一場小災難。
溫楚漸漸分神,有人不斷過來送東西,有時是吃的,有時是喝的。這麼有來有回聊了許久,溫楚發現沈尋還沒有回來。
他推開門,看見星艦的隊長正在無視航道條律非法飲酒,溫楚走過去眉梢輕挑,還不等他說話,那羚羊隊長拉著他忽然湊近小聲說:“你物件好像易感期了,他剛才來問我們有沒有抑制劑。”
溫楚一愣,沒注意到羚羊是怎麼稱呼沈尋的,只下意識問:“你們有嗎?”
羚羊哈哈一笑:“我們都是beta,哪裡會帶抑制劑這種東西?”
溫楚想想也是,畢竟他自己也不帶。
“我讓他回房間,他卻往反方向走了,是不是你們鬧了點矛盾,還是有什麼心理障礙沒克服?”羚羊邊說邊要往溫楚脖頸上瞧,好像就能看出來是否標記了一樣。
溫楚趕緊後撤,又有些猶豫:“他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羚羊往醫療艙的方向指了指。
在邊陲作戰的機甲裡一般都會配有足量的抑制劑以及調節劑,就算易感期來得太突然,也有醫療艙可以輔助抑制,但作用比不上調節劑,只能把自己關在裡面硬磨慾望。
這時候人的意志通常昏沉消減,更別說剛才沈尋才歷經了一場精神沖擊。溫楚走了過去,看見透明層下面,沈尋皺著眉頭,似乎感覺到來人了,微睜開眼睛,平常上挑的眼尾一片發紅。
醫療艙有調節劑,可以短期內控制激素的升降,將人的情緒和生理水平控制在一個趨於穩定的階段。看沈尋現在這副樣子,倒像是已經打過了。
溫楚蹲下身,纖長的眼睫幾乎掃到透明層的薄玻璃,黑色的瞳仁裡閃爍著碎光,靜靜凝視著裡面忍耐的沈尋,就好像他從來不知道apha還有這一面。
沈尋暗暗地想:“他在觀察我。”
溫楚嘴唇微動,醫療艙聽不清聲音,沈尋只能判斷口型知道溫楚是在問他好些了嗎。
沈尋沒理。
可是溫楚沒走,他半蹲在醫療艙旁邊,微垂的眼睫好似有心事。隔了好一會兒,他敲了敲艙面,又做了一個口型。
沈尋看得清楚,知道他問的是:“需要幫助嗎?”
沈尋忍不住開啟醫療艙,坐起來壓低了聲音:“你來做什麼?”
空氣裡的aph息素強烈著彌漫,沈尋幾乎能感受到它們跳躍著沖到溫楚身上的衣服,落到溫楚的頭發裡。
然而溫楚此時還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