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石頭的apha只是迷糊了片刻,看清了人立即就把張素珍撞到在地,胸口的一根管劑和一些藥品零散落在雪地裡。
阿瓦秀麗沒有猶豫地跳下去,一腳踹倒apha,讓他在雪地裡爬都爬不起來。
張素珍沒有經過什麼特殊訓練,被apha這一拳幾乎心肺都碎了,她唇角流出點血跡卻顧不上擦,顫抖著伸出手去握地上那跟管劑。
阿瓦扶起她,替她拿在手心。
“娘,”小女孩微弱的聲音響起,又一聲,“娘。”
張素珍幾乎連滾帶爬地爬到小女孩的身邊,顫抖著要給小女孩注射。
“你幹什麼?”阿瓦下意識地阻止。
“這是阻斷劑,阿婉別怕,有了阻斷劑就不會被感染的,阿婉別怕。”張素珍語無倫次道,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淌。
阿瓦沒再攔,但小女孩輕輕握住了針管,轉頭看向阿瓦,聲音很輕:“大姐姐,我記得你。”
女孩灰撲撲還帶著點白雪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是一天前見過的oega。
“你送給我的披風,我拿來保護朋友啦,你幫我帶他們出來好不好?”
阿瓦點點頭。
小女孩輕聲道:“娘,阻斷劑很珍貴,留給這位大姐姐吧,讓她救更多的人。”
聲音越來越輕,像一片羽毛。
阿瓦的離纜硯在花了五秒鐘的時間掃描結果出來了,小女孩的大腿插著一顆子彈,血似乎已經流盡了。
女人的哭聲在巷子裡響徹。
阿瓦站在原地握緊了手,一時感覺氣血上湧,後背卻涼了一片。
鉅鹿是被哭聲引過來的,阿瓦聽見腳步聲,回頭道:“你們找的最後一個apha在這裡,沒死,帶回去給你們主上好好審。”
阿瓦秀麗最後看了一下閉上眼睛的小女孩,輕輕吐了口氣轉頭往巷子血跡深處走去。
在星赫渡門神做久了,漸漸地就忘記了當初刀口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阿瓦秀麗沿著痕跡,很快找到了一間茅草倉庫,裡面有一個巨大的酒壇。
她掀開蓋子,裡面有三個裹著紅色披風的未成年,是上次半道跑去搶餅的apha們。
四雙大眼睛面面相覷,三個apha猶如驚鹿怯怯地不敢出聲。好一會兒才有一個oega小女孩弱弱地問:
“怎麼是你?阿婉姐姐呢?”
“阿婉姐姐叫我來接你們,外面的壞人已經被她打跑啦。你們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三隻小鹿相互看看,最先搭話的小女孩左瞧右瞧,發現外面確實沒人,於是膽子大地站起來爬出酒壇,又拉小夥伴出來,這才開始說。
“我們都是來找瓊斯的,張夫人說最近有壞人,讓我們別亂跑。瓊斯一直沒訊息,餅也沒來領,我們怕他出意外,就一起約好出來去他家找他。”
小女孩說話斷斷續續的:“結果他生病了,手都爛了,我們很害怕,阿婉姐姐說讓我們離遠一點,她回家拿藥。然後路上我們碰到有壞人,阿婉姐姐把我們藏在壇子裡,她說自己會跑得很快,把壞人引開,會回來找我們。”
受了驚嚇的小女孩聲音不穩,帶了點哭腔問:“阿婉姐姐在哪裡,我要去找張夫人……”
阿瓦站起身來,喉嚨有些堵澀。
星赫渡的未成年保護法十分苛刻,父母不得毆打不得辱罵,不得禁食不得禁錮人身自由。等年齡到了五歲,會有專門的幼習園教小朋友享受生活傳遞快樂。
所以雖然阿瓦因為beta性別受盡冷眼和偏見,但未分化的童年也至少是無憂無慮的孩子王,以致於到處騙人和拉偏架。
劣法星的傍晚來臨,幾個小崽子終於哭著回到張夫人身邊,卻茫茫然地找不到阿婉姐姐了。
安塞爾從地堡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清理幹淨,他看見來自星赫渡的貴人正站在前面等他。
風雪肆意交加,他眯了眯眼睛,問:“有訊息了嗎?”
阿瓦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沒有訊息的離纜硯,發覺面前這人對沈尋和另一個人有些過分關心了。她想起青龍雪的那一針阻斷劑,難得壓下些八卦心思,反問:“所以你們想要醫療用品,是為了救人?”
安塞爾沉默片刻:“對。”
“劣法星曾經深受其害,赤刃幫雖然吃人,但是也不吃平民百姓的肉,喝手無寸鐵人的血。”
“呵,”阿瓦評價道,“你們還挺有原則。那這幾個apha是怎麼回事?”
安塞爾口吻冷淡:“鎦金刀的人,想報複……我會讓人處理幹淨。隊長沒什麼事還是多擔心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