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全都一愣——這個時候衛雲禪那邊已經收到訊息,正巧在李依依剪完頭發後到達了李家府邸。
看著那散落一地的頭發,衛雲禪臉黑如墨,怒不可遏,先是態度誠懇地給李依依道了歉,隨後不等衛念卿做出反應,直接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提溜起來就給拖走了。
回到衛府,衛雲禪剛踏進院子,便把衛念卿往地上一摜,厲聲呵斥:“跪下!”
衛念卿哪裡肯跪,執拗地瞪著衛雲禪:“我憑什麼聽你的!”
衛雲禪接過楚漓遞過來的戒尺,抬手就是狠狠一下抽在了衛念卿的身上:“就憑我是你父親!”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讓衛念卿來不及思索衛雲禪說的這句話,他只想著逃跑,可衛雲禪直接施了定身之法,讓他動彈不得。
就這麼硬生生捱了十個板子。
雖然衛念卿已經習得一些小法術在身,可他這具肉身也只是肉體凡胎,並非金剛不壞。他疼得冷汗直流,卻咬著牙根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打到第十二下,衛執尹和雯夫人匆匆趕來。
雯夫人驚呼一聲:“習欽,不要打了!”
隨即立刻跑到衛念卿身邊,將他緊緊抱住,與此同時,衛雲禪也撤了對他施的法術,衛念卿倒在雯夫人懷裡,因為身上太過疼痛,身子都有些難以控制地發著抖。
他揪著雯夫人的衣裳,咬住嘴唇,閉上眼睛,那張跟傅錦書極其相似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兩行淺淺的淚痕。
衛雲禪捏緊手中的戒尺,邁出一步,雯夫人以為他還要動手,竟伸手奪過戒尺扔在了地上,破天荒地叫了衛雲禪的大名:“衛雲禪!哪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他犯了錯,是該罰!可不是像你這樣打得孩子皮開肉綻的!你不心疼,我們心疼!錦書心疼!娘親對你太失望了!”
衛執尹也蹙緊眉頭,走到雯夫人身邊,蹲下身將衛念卿抱起來,夫妻二人失望地看了衛雲禪一眼,帶著衛念卿轉身離去。
可衛雲禪難道真的不心疼嗎?
每打一下,其實都彷彿抽在他的身上一般。
但愛子教之以義方,衛雲禪不希望小石頭長歪,今日敢去肆無忌憚剪人家頭發,明日脾氣更壞,我行我素,闖下更大的禍事來又該怎麼辦?
若是他沒把小石頭教好,傅錦書知道了,一定也會責怪他的。
那日之後,父子倆水火難容,連著幾回用晚膳的時候,衛念卿都不到飯廳來,只躲在屋裡不出來。
衛雲禪怕餓著他,索性自個兒不來飯廳用膳,就讓下人把飯菜端到書房,草草解決了事。
算著日子,離衛念卿的十歲生辰還有不到半月,衛府這些日子,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著給他籌備生辰宴。
上了蕭家的馬車,蕭問仙開口問道:“石頭哥,你想要什麼生辰禮物?”
衛念卿抿了抿唇,語氣悵然:“我什麼都不想要……”
他只想要傅錦書回來,陪他一起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