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雲禪拉回理智時,只見傅錦書衣襟微敞,白皙的脖頸上已經被他留下了一兩處紅痕。
傅錦書感受到衛雲禪直起了身子,那溫熱的唇舌已經從他的頸側離開。他不懂這個“親嘴兒”怎麼親著親著,便不再侷限於“親嘴”。可是這樣的感覺並不令人討厭,甚至,傅錦書能察覺到自己那顆心,跳得厲害。
——是愉悅的那種厲害。
他睜開水汽氤氳的杏眼,求助地問衛雲禪:“衛雲禪,這顆心大抵才剛長出來,不太適應——它跳得快蹦出來了。”
衛雲禪又何嘗不是。
剩下的半顆心髒已經負荷不了眼下複雜的情緒,掙紮、理智、佔有慾……衛雲禪半壓在傅錦書的身體上方,那雙漆黑的眸子裡,藏著太多傅錦書未曾看見過的感情。
傅錦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迷茫地問:“衛雲禪,你很難過,為什麼?”
衛雲禪卻不答反問:“錦書,你會後悔嗎?”
他將菩薩說的命數、將他們後面會面臨的困境全部說出,等待著傅錦書給予他回答。
本以為傅錦書至少會猶豫一下,畢竟小石頭在此之前都沒有心,哪裡通什麼情愛。
衛雲禪一直以為是自己愛得更多。
以為他的小蓮花只是對自己有懵懂的好感。
可傅錦書卻想也沒想地搖了搖頭,揪著他的衣襟,湊上前親了他的唇瓣一下:“不會後悔,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很開心。”
“我想和你成為道侶,衛雲禪——而且你看,我如今有心了,菩薩說的命數就不做數了。”
他一向樂觀,也一向直白。
衛雲禪盯著他璀璨的眸子,隨後將手放到他的心口,感受著手掌下心髒的跳動,將真相告知給他:“錦書,這顆心其實不是什麼機緣,是我給你的,現在,我們共用著一顆心。”
“我亦無悔。”
說罷,再次捏住傅錦書的後頸,加深了剛剛傅錦書送過來的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他們現在共用著一顆心。
唇舌糾纏之間,竟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愉悅和滿足。
不知不覺,傅錦書渾身冒出了一陣熱汗,汗漬浸濕了他的衣衫,他感受到熱氣蒸騰在他的身體上,難耐地在衛雲禪懷裡尋求一點涼意。
可是衛雲禪穿得整整齊齊,傅錦書便解開自己的腰帶,捉著他的手,將他微涼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腰上。
“衛雲禪,我好熱……”
月光明亮而皎潔,卻不如衛雲禪手掌中掌握的那截腰肢瑩白。
理智在告誡衛雲禪應該懸崖勒馬。
情慾卻在蠱惑衛雲禪去淺嘗輒止。
褪去傅錦書亂掉的衣衫,衛雲禪將他抱起來,輕撫著他的後背:“我帶你去靈池清洗一下就涼快了。”
這話說得違心。
因為衛雲禪已經看清了傅錦書身子的變化。
想著不越雷池。
可他本身就已經身處雷池之中。
“衛雲禪,親親我。”
傅錦書一句話,便可以讓他的理智分崩離析,陡然瓦解。
這個吻,如星火燎原。
傅錦書就在他的股掌之中,無比乖巧地將自己獻祭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