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衛雲禪向來要什麼都一定要個“全”。
當看到傅錦書沒心沒肺地跟著另外的男人光著身子玩水——假若傅錦書的人身不過十一二歲,他也忍了,可傅錦書如今都十七八歲了,還能這般跟龍驍玩鬧,讓他如何不氣!又如何不急!
傅錦書被他一路拽著來到了一片無人的花地,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半人高的蜀葵,花兒開得正盛,奼紫嫣紅。
因為馥郁的花香四處彌漫,引來了不少蜂蝶,傅錦書的注意力便被兩只正在打架的蜜蜂給吸引走了。
“傅錦書,今日為何要與龍驍一起玩水?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東西都拋諸腦後了?”衛雲禪強行將他的腦袋轉過來,單手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
傅錦書仰著小臉,老實答:“沒忘,可你說【好朋友】就可以一起玩。”
衛雲禪蹙眉:“我何時說過……”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驀地想起他拿【好朋友】三個字糊弄傅錦書的事情來。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衛雲禪拿舌尖頂住腮邊,心中明白這樣的理由絕不能再用第二回了。
他需要跟傅錦書捅破那層窗戶紙,在傅錦書尚且懵懵懂懂,卻對自己與眾不同時。
“不是的,錦書,”他說,“我之前其實說錯了。”
傅錦書眨眨眼睛:“哪兒說錯了?”
衛雲禪微微傾身,離傅錦書的臉越靠越近。
他們從沒有面對面地貼這般近過,鼻間,除了蜀葵濃鬱的花香飄過,便是衛雲禪身上的氣息將傅錦書逐漸包裹、纏繞。
傅錦書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衛雲禪要做什麼,可他好喜歡衛雲禪現在越靠越近的那雙黑眸——那裡面,全是他的身影和溫柔。
唇上微涼,然後便是柔軟的觸感傳來。
衛雲禪本想只給出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可他正欲離去,磨人的小妖精竟自個兒張開了唇瓣。
去他勞什子的蜻蜓點水,衛雲禪想。
就該對笨石頭直白一點,強勢一點,貪婪一點。
“唔……”
傅錦書只是剛剛屏了一會兒氣,衛雲禪的嘴巴貼上來後,他下意識就想張開嘴巴呼吸一下。可剛吐出一口氣,嘴巴裡就被衛雲禪的舌頭霸道地闖入、侵略。
唇舌的碰撞,帶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之感。
衛雲禪初次親吻的羞澀與緊張全都暴露在他箍住傅錦書腰肢的那隻手上,他想把傅錦書抱得更緊,又怕弄疼了他,進退兩難,便只能更深地吻他。
傅錦書睜著眼睛,將衛雲禪臉上的情態看得分明。
他學東西向來是快的,他發現只要他學著衛雲禪的動作,用舌尖勾一勾衛雲禪的舌頭,或者舔一舔衛雲禪的唇瓣——衛雲禪就會很愉悅。
他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自己希望衛雲禪愉悅。
——他回應得熱情,雙手摟上衛雲禪的脖頸,任由衛雲禪肆無忌憚地將他親了個透。
漫野的花在風中飛揚,將他們的交錯的身影蕩漾開來。下一刻,傅錦書只覺天旋地轉,後背躺在了柔軟的花地裡,衛雲禪身後則是湛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