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說完這“豪言壯語”,竟莫名覺得有幾分想冒酸水,那花餅外皮是用油炸過一遍的,傅錦書吃了兩口,就實在下不去嘴了。
然而大話已經放出去了,他跟這幾碟子食物大眼瞪小眼,手上還拿著大半塊花餅,陷入兩難境地。
雯夫人倒是看出來了他的窘迫,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畢竟傅錦書一直都是個小吃貨,這花餅她也嘗過,是好吃的,按理說傅錦書應該會很喜歡才對。但是眼下傅錦書這副樣子,顯然吃不下去,雯夫人便只能猜測是他身子哪兒不太舒服了,影響了胃口。
傅錦書從碟子裡拿了一顆青梅果,吃進嘴裡,酸澀的汁水先讓他一激靈,隨後嚥下喉嚨,又奇妙地緩解了剛剛花餅的婻楓油膩滋味。
他自個兒也納悶:“不知道,就是吃了兩口之後,我覺得膩得慌。”
雯夫人本身沒做他想,還寬慰他:“那就不吃了,撿點你喜歡的吃。”
傅錦書應了一聲,便一直拿青梅果吃。
見他吃得這麼欲罷不能,雯夫人也順手拿了一顆來品嘗。
入口,酸得人忍不住眉頭緊鎖。
衛汀雨也好奇地吃了一口,立刻吐到了地上,調侃傅錦書:“長嫂,酸兒辣女,你這是要給我大哥生個男孩兒呢?這麼酸的東西你都能面不改色地吃進去了!”
傅錦書還沒有開口說話,身後傳來了衛雲禪的聲音:“衛汀雨,是嫌功課太少了,一天吃飽了沒事做是嗎?”
眾人扭頭,見幾個大臣跟在衛雲禪身後一同走了出來。大臣們朝著雯夫人行禮,隨後識趣地趕緊走了。
雯夫人看衛雲禪面色不虞,也小聲在衛汀雨耳邊提醒道:“莫要在你長嫂面前提孩子之類的事……”
衛汀雨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衛雲禪帶著點怒意的語氣是為了什麼,連忙訕訕地噤了聲。
——她大哥和嫂子都是男人,自然是生不出孩子來的。剛剛那句話,若是傅錦書往心頭去了,聽了一定是會難過的。
不過傅錦書顯然沒把衛汀雨的話放在心上,他自個兒本身就還是一個孩子心性,哪兒想過生孩子這件事情。
他是顆石頭,他也生不了,這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兇妹妹做什麼,”他還有心思幫衛汀雨說好話,將手中剩的大半塊花餅丟到衛雲禪手裡頭,讓他來善後,“你吃。”
衛雲禪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缺了一小塊的糕餅,倒沒有丟掉,而是三兩口將其解決掉,也問出了雯夫人問的問題:“哪兒不舒服?怎麼吃不下東西?”
傅錦書又把回答雯夫人的話重複了一遍。
衛雲禪瞪他一眼,教育道:“定然是你昨夜貪涼,喝了一大杯冷透的水,涼了肚子,等會就叫郎中來給你開點藥調理調理!”
傅錦書苦著臉,嘴巴囁喏了兩下,卻又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只說了句:“哦……”
這事似乎就這麼揭過了,唯獨雯夫人,看了看那青幽幽的酸果,再看了看傅錦書平坦的肚子,有些若有所思。
這男人生不出孩子來,天經地義。
那——男妖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