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裳敞開，只剩一層薄薄的裡衣，傅錦書抓著衛雲禪的手掌貼到自己的心口。
手掌下，有什麼東西在跳動著。
“我有【心】了，除夕夜，它完完全全長了出來，跳得好厲害……你一叫我名字，它就又酸又麻的。”傅錦書說得極其苦惱，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
除夕夜。
正是衛雲禪去地牢處理秦斟那晚。
也是衛雲禪突然陷入昏迷的那晚。
石頭長出了【心】，【無情】卻深陷於情。
衛雲禪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也許，老帝君告訴他的【情咒】並不是他們身上的第一道咒術了。
當石頭有了心，當他動了真情，天道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第一道咒術——也就是讓他們忘記彼此的那一道咒術，也就迎刃而解。
按照正常的進展，應該是他一統六城，一年後，他靈識歸位，想起所有與傅錦書有關的過往。傅錦書有了心，也能從他身上拿回他想要的那把神劍。
“拿到劍後，你要做什麼？”
傅錦書鬥志滿滿：“當然是找天帝再打一場！”
衛雲禪環住他腰身的手臂一緊。
心中繼續推算，傅錦書拿了劍，再去找天帝打一場，可他再厲害，沒有突破半仙之境，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天帝的對手。所以結局只有“輸”——
衛雲禪捏住傅錦書的後頸，語氣嚴肅：“傅錦書，不要去找天帝，這是天道給我們設下的陷阱。”
也是對衛雲禪的一種示威和警告。
警告他，不要自作聰明，違背了他的規則，那麼最後，一定會重蹈覆轍。
天道在用傅錦書的命威懾他。
這聽起來似乎很好找到破解之法，比如傅錦書答應他不去找天帝交手報仇。
可衛雲禪的理智告訴他，事情不可能這般簡單。
“我必須去。”
“為何？”
傅錦書趴到他的肩頭：“因為菩薩和祖師告訴我，只有拿回劍，再打一場，我才有機緣突破半仙之境。”
雖然傅錦書記不得和衛雲禪的過去，但他一直記著，他要完成一件事情。
“我要成仙。”
【妖與仙可不能結為道侶】。
衛雲禪閉上眼睛，緊緊將他抱進懷中。
這是他自己曾經在傅錦書心中種下的因。
如今，天道讓他來接受這個果。
這就是天道的規則。
耳邊是傅錦書甜潤堅定的聲音。
“欽欽，相信我。”
“如果這是你說的【咒】，我們一定可以破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