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禪回道：“我不急，那我們便先走了——靜候師傅佳音。”
常餘送他們出了院子，轉身腳步急匆匆地進了一處大房間裡。
傅錦書聽了個大概，等他們朝著山下走去，才開口問道：“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這便成了？”
“千兩黃金，”衛雲禪提醒他，“那可是千兩黃金，蠢石頭，你以為是買個雞腿那麼點錢？”
傅錦書對錢財確實沒有什麼概念，他以前在瑤臺鏡修煉，又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來到人族地盤，就嫁給了衛雲禪，衛雲禪什麼都缺，也絕不會缺銀子。
其他城，或許有“富可敵國”的富戶，但是在勻梁，衛家自個兒的錢莊就是商戶們無法匹敵的存在。
——這還是衛雲禪十二歲時給衛執尹提的主意。
權利是一部分，財力也不容忽視。當時衛執尹被他點醒，藉助自身城主的實權，又在雯夫人家的鼎力相助之下，私底下以雯夫人家的名義做了很多的生意，這些生意都不是在勻梁——而是遍佈五城。
衛家錢莊也只是明面上的一小部分而已。
傅錦書聽衛雲禪給下屬安排過關於其他生意的事情，窺見過他們家鼎盛的財力，因此語氣平平：“對你來說，跟買個雞腿也差不多吧。”
衛雲禪抬手放到他後頸，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幾下：“胡言亂語，我還想著以後你得替我管賬，看來還是算了——”
“為何算了？我很聰明，算數也很厲害的！”傅錦書不滿。
“聰明是一回事，敗家又是另一回事，不可混為一談。”
“……”
拌著嘴，一路下到山腳，迎面走來一行人，他們用竹架子抬著一個身受重傷，容貌被毀的女子，腳步匆匆地與衛雲禪他們擦肩而過。
傅錦書飛快掃了一眼，拉了拉衛雲禪的袖子：“誒，那女子我認得。”
衛雲禪其實也認得。
他倆對視一眼——是趙蔚今早帶到【春意湯池】的那個女子。
衛雲禪知道得更多，補充道：“她是一富戶家的二小姐，叫孫瑩瑩，年芳十七，與趙蔚在酒樓認識不足三月。”
趙蔚在外面的露水情緣無數，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唯獨遇上了這孫家二小姐後，一顆心就被套牢了似的，對這孫瑩瑩百般疼愛，言聽計從，還答應了她要娶她為正妻。
按身份尊卑來說，孫瑩瑩本來作為富戶之女便是沒有能做少主夫人的資格的，更何況她還是庶出的女兒。
可她不知道給趙蔚灌了什麼迷魂湯，趙蔚還真去給趙兗玟提了這事，把趙兗玟氣得不行，臭罵了他一通。
“不對啊，他今日跟那孫瑩瑩說的是趙城主已經答應了他們的婚事了啊……”傅錦書還記得今日他聽到的話。
衛雲禪敲了敲他的腦袋：“蠢石頭，男人的話有幾分可信的，定然是哄騙她的花言巧語罷了。”
傅錦書並不認可：“我就不撒謊。”
“哦？”衛雲禪將他摟進懷裡，湊到他耳邊故意問，“昨夜你說不玩了，不快樂，可你明明玩得高興得很……你現在居然大言不慚，說你不撒謊？”
頭一回，傅錦書被他的話一噎，只紅了耳朵，狠狠瞪他一眼，結結巴巴解釋：“這……這……這不是一碼事！”
衛雲禪不置可否，親了一口他通紅的耳朵，心裡卻想——一直沒羞沒臊的石頭精，竟然會覺得羞赧了，可喜可賀，不枉費他昨夜的努力“教導”，耐心“耕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