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嘗情24
說到吃,衛雲禪這幾日都被逼無奈地“清心寡慾”,只吃吃傅錦書的素豆腐解饞——卻也沒解到饞,反倒是勾起了更多的饞蟲,蝕骨噬心。衛雲禪自開啟葷以來,已經許久未喝過的涼茶,每天早晨起來又“亮相登場”了。
冬日清早,喝上這麼一杯涼茶,再大的火氣也能消下去一大半了。
正事要緊,衛雲禪理智尚存,決心不被小妖精蠱惑,卻又一邊暗暗琢磨——在等幾日,定要把這幾日喝涼茶的苦都連本帶利地討個回報來。
翌日,衛雲禪帶著傅錦書吃完了早飯,買下了一輛新的馬車,帶著傅錦書出發了。
傅錦書看著外頭的景色,疑惑地問:“怎麼不是去盤龍城?這路也不是回勻梁的路呢,咱們要去哪兒?”
衛雲禪專心看著手中的一本書,故弄玄虛:“到了你便知道了。”
他看的那本書,傅錦書還有印象,正是之前與那個神秘盒子放一起的,衛雲禪起初藏著掖著不許他看的那兩本書中的一本。
傅錦書被勾走了注意力,也不再追問他們要去的地方,貼過去,伸長脖子看衛雲禪手中的書。
上面先是一段小字:
【靈珠涼,昭兒熱,竟喟嘆一聲,婉轉似鶯啼,勾得少爺心癢難耐,更得樂趣……】
再一看圖,正巧是傅錦書第一回隨手翻到的那一頁。
只不過衛雲禪手上又翻了一頁,傅錦書瞪圓了杏眼,他傻乎乎地問:“珠子不見了?!”
衛雲禪不答,又翻了一頁,傅錦書再看,忍不住驚嘆連連:“他好生厲害——我也可以嗎?”
可他還是不懂,指著畫本中那個抱著人的“少爺”又問衛雲禪:“他怎麼看起來這般快樂?不是這個人在玩珠子嗎?”
衛雲禪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畫本中的人物臉部,這書的畫者確實技藝精湛,不會將筆墨浪費在人物的面容上,只精心勾勒過程和細節。如此一來,反倒是讓觀者更能代入書中人物之中,遐想連篇。
他不解地反問傅錦書:“你從哪兒看出他很快樂的?”
那人的臉幾乎看不清虛實,模糊一團罷了。
傅錦書把手指移動了一下位置,指著畫上一處:“喏,你看,他跟你快樂的時候一模一樣,都快戳著另一個人的肚臍眼了。”
衛雲禪:“……”
原來笨石頭辨別“快樂與否”的法子是這個。
馬車搖晃著,離盤龍城愈來愈遠,傅錦書這才又想到了正事:“不是說了要奪城嗎?今日秦斟繼位大典,你不去攪攪渾水?”
衛雲禪垂頭繼續翻書,卻有運籌帷幄之勢:“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
他話語停頓片刻,單手撩開簾子看了一眼馬車外。
馬車剛好經過了一片結了冰的湖,
“交給老天了。”
傅錦書聽不懂他的這些“啞謎”似的話,索性也懶得再想,他脫了鞋,躺到榻上,之前他個兒矮,還能伸直了腿躺在衛雲禪腿上。如今,這馬車本就比衛府的馬車要窄小一些,他個兒又長高了一頭,想要躺下,只能蜷縮著腿。
“還不如矮點兒呢。”他嘟囔了一聲,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衛雲禪卻有不同的見解,他語意不明地說道:“我覺著高點也挺好的,方便多了。”
哪兒方便?他又不說個子醜寅卯出來。
傅錦書便按著自己理解的回應了一句:“也是,走在路上能更快看見前頭的烤鴨鋪子了。”
衛雲禪:“……”
他倆真是雞同鴨講,各說各的。
日頭高懸,吉時已到。
秦斟穿上盤龍城城主歷代相傳的暗紫色九龍金絲蟒袍,一步一步踏上高臺,坐到了黃金寶座之上。
俯瞰底下時,他心中暢快無比。
只等著齊通元將另一半兵符奉上,那麼他就算真正的盤龍城城主,手握兵權,睥睨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