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禪只好自個兒給自個兒臺階下,忙說道:“他們家的招牌菜上回我和錦書來吃過,父親,母親,你們也嘗嘗。”
衛執尹輕咳一聲,拿起筷子:“好。”
夫妻倆低頭吃菜,傅錦書眨眨眼睛,茫然地看著衛雲禪,衛雲禪把花茶遞到他手邊,壓低聲音:“祖宗,好好吃飯,其他的晚上再說!”
傅錦書點了點頭,衛雲禪這才松開手,又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個雞腿。傅錦書張開嘴巴準備像往常那樣一口咬下去,卻情不自禁地“嘶”了一聲。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想到這傷口怎麼來的,又去看始作俑者:“我都說了太大了吃不下去,你非不信!這下可好,我連雞腿都啃不了了!”
“咳咳咳……”
“咳咳咳……”
衛執尹和雯夫人同時被嗆了一口,一把年紀還被鬧了個大紅臉,屬實尷尬。
更尷尬的卻是衛雲禪。
但是他自知理虧,只能由著傅錦書發了牢騷,還得去給他剔下雞腿肉,放進他碗裡,以此謝罪。
真是他的活祖宗。
一頓飯吃完,便訂了兩間房暫作休息,只等晚上一齊出席。
衛雲禪關了門,拉過傅錦書坐到床邊,一坐一站,衛雲禪居高臨下捧著傅錦書的臉:“笨石頭,你可知今日你讓我顏面掃地了?”
傅錦書搖了搖頭:“我怎麼了?”
“床笫之事,不可在他人面前說出來。下回且記在心上了,知不知道?”
衛雲禪覺著自己真是又在教妻子,又在教孩子似的,操碎了心。
“哦,”傅錦書不甚在意,也沒有多問,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晚上我變個分身跟著你,你可得幫忙打掩護,我盡量一炷香的時間內回來。”
“好。”
冬夜的天,黑得很早。
戌時未到,月亮便有爬上雲層的跡象。
衛雲禪牽著傅錦書的“分身”跟在雯夫人和衛執尹的身後,正在門口等著小廝清點他們一家帶來的賀禮。
而傅錦書則隱了身先一步潛入了秦府裡面,尋著寧玉的妖氣找到了之前去過的院子。
傅錦書這回進了屋子裡面去,主屋很大,傅錦書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他索性咬破指尖,掐訣,點在自己眉心上——再睜開眼,只見妖氣彌漫,流向一面牆壁之後。
顯然這面牆壁之後還有“秘境”。
傅錦書走過去,到處亂按了一番,真讓他誤打誤撞按到了機關。牆壁緩緩轉動,露出一個一人寬的空隙。
一進去,就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藥味撲面而來。
入目所見,是一方“血池”以及“藥池”。而四周,飄蕩著女孩兒們的殘魂,她們一個個垂著頭,如同提線木偶,被鎖在藥池四周,那些吸食而來並尚且殘留的陽氣還在不停地往藥池輸送。
傅錦書手中憑空變出一張符籙,以靈力將其點燃之後,往虛空中一扔,火星四濺,傅錦書口中念道:“道心天地,無量啟源——煞歸!”
幾十個殘魂瞬間被符籙的火星點燃,一聲聲悽厲的叫聲驀地響起,在傅錦書耳邊嘶吼,濃烈的煞氣化作一團黑霧朝著傅錦書襲去!
傅錦書不疾不徐地掐訣,準備以“道法歸一”來抵擋這一擊,本來他挺淡然的,直到他看到自己用靈力化出的八卦圖中,混雜著一抹金光——傅錦書一愣,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