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個善茬”的傅錦書捏緊了拳頭,琢磨著要不下去把這兩人揍一頓,驀地拳頭被一隻大手包住,一抬頭,對上衛雲禪忍笑的臉。
傅錦書瞪他一眼:“再笑,我又要打你了。”
衛雲禪見好就收,給他使了一個眼神,傅錦書心領神會,帶著衛雲禪離開了秦府。
不一會兒,二人又悄無聲息地回了客棧。
洗漱上床,便開始交談自己的發現。
衛雲禪問道:“聽他二人的意思,已經和那夢魔打過照面了,你覺得那狐貍精和夢魔對上,誰更勝一籌?”
傅錦書語氣篤定:“狐貍精。”
他將這只狐貍的真身與衛雲禪講解了一番,順便說了他們一人一妖雙修之事。
衛雲禪心神微動,不著痕跡地問:“人族與妖物雙修是怎麼個修法?”
按他對傅錦書的瞭解,這顆笨石頭理解的“雙修”與他理解的“雙修”應該不是一個意思。
果不其然,傅錦書搖了搖頭:“具體我不知道怎麼個雙修法,但是他們二人身上有狐妖的靈力在流動。若只是普通雙修,妖物的靈力是不會融彙進人族身體裡的,可他們顯然是合用了修為。”
提到這個,傅錦書便將自己的猜想說給衛雲禪聽:“他們二人沒有受到反噬,應該是與那些死去的妙齡少女有關——有種妖術,叫作【收魂補元術】。”
那些少女的魂魄可能不是被毀了,而是被收集了起來,然後作為了“器皿”,拿給狐妖和秦天垠做填補——處子之身的少女們,死後的魂魄為極陰之物,若是吸食之後,可填補虧損的元氣。
這等邪術,會的人少之又少,還得有千年以上的道行才能做到。
傅錦書撥了撥衛雲禪胸口的靈石:“明日我把法力再增補一些到這靈石之中吧,你現在就是個「香餑餑」,二百年的小妖怪都想吃了你,千年的那些老妖怪豈不是更加饞「誕」欲滴。”
衛雲禪對他的關心十分受用,但也對他的“不學無術”相當頭疼,捏了捏他的鼻子,恨鐵不成鋼:“那叫饞涎欲滴——這便是你天天在書本畫烏龜學出來的狗屁知識。”
傅錦書不服氣,伸手去捏他的嘴巴:“你還讓我不許說粗鄙之詞!你自個兒不也說了!”
他的手暖乎乎的,衛雲禪捉著便直接一口咬下去,沒用勁兒,調情罷了:“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傅錦書討厭這些咬文嚼字的東西,翻身騎到衛雲禪肚子上坐著,抽回手,雙手叉腰,死不悔改:“狗屁,我偏要放火!”
他用一張純真漂亮的臉蛋,說著粗鄙難聽的詞彙,衛雲禪頗為鬧心,卻又瘋魔地覺得他這樣也很可愛。
“好好好,你放火,我點燈——躺下睡覺了。”衛雲禪禁不起他鬧騰,只哄著他趕緊下來躺好,別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的,不然,“火”就真要燒起來了。
偏偏這時,傅錦書又想到一出,語出驚人:“我們睡覺怎麼不脫衣裳呢?”
衛雲禪腦子反應極快,聽他這麼一問,便知道肯定是他今夜看了狐妖和秦天垠躺床上的畫面有感而問。
“你想脫?”衛雲禪暗忖著,要不接下這個送上門的便宜?
傅錦書卻搖了搖頭,理由讓衛雲禪哭笑不得:“不想,我晚上要踢被子,這麼光著睡,容易著涼,著涼了你就要逼著我喝苦藥——還是算了。”
衛雲禪只能誇他:“嗯,高瞻遠矚——那便快下來躺好睡覺,蓋好被子。”
入了秋,夜晚就涼多了。
傅錦書乖乖躺好,不折騰人了,衛雲禪給他掖好被角,輕拍他的後背,聽他打著哈欠說道:“明日,我們直接去會會他們,順便把夢魔給收了。”
而且,還有一件好事——那些妙齡少女的魂魄未毀,那傅錦書就可以為她們繪制超度符籙,送她們去鬼域重新投個好胎。
窗外忽然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傅錦書習慣性地揪著衛雲禪的衣襟,等衛雲禪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後,便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