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那幾個小妾看到衛雲禪,嚇得花容失色,瞬間噤若寒蟬,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周朱文聽不見她們嬉笑的聲音,還以為她們在捉弄自己呢,笑呵呵往往衛雲禪身上撲去。
護衛立刻擋在了衛雲禪身前,被朱周文抱了個滿懷。
朱周文一摸就知道不對勁,手忙腳亂扯開蒙著眼睛的絹帕,越過護衛,對上了衛雲禪冷冽狠厲的目光。
腿一軟,跌坐到地上,連忙又跪起來,用膝蓋作“腳”,挪到衛雲禪跟前,頭還沒磕下去,就被衛雲禪一腳踹在胸口——如今的衛雲禪可不是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了,這一腳下去,直把朱周文踹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幾圈,“哎喲哎喲”地哀嚎了幾聲。
衛雲禪往廳中大馬金刀一坐,手掌拍在桌面上,發號施令的聲音不大,卻令人膽寒。
“立刻去把今日李貴說的那些富紳都給我押過來,再去莊子找幾個田戶一同來問話。。”
“是!”
朱周文面如死灰,只感覺脖頸一涼。
——他這小命,怕是難保了。
傅錦書趕到的時候,天色剛暗,一跨進宅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竟撲鼻而來。
只見院子裡,那些個搜刮民脂民膏、奴役欺壓百姓的縣官和富紳,全都被衛雲禪的手下拿刀抹了脖子,血流成河。
但這些人可是死不足惜的。
衛雲禪本來還在氣頭上,卻突然看見了從門口進來的傅錦書,這才臉色稍霽。
護衛們朝著傅錦書恭敬行禮,齊聲喊:“少夫人金安。”
衛雲禪站起身,徑直迎上去,牽住他的手,對著護衛鏗鏘道:“把這兒收拾了,這些屍體通通掛到莊子門口去,以後若是還有人再犯,這——便是下場!”
處置了這些惡人,衛雲禪帶著傅錦書去莊子裡找了家客棧住下。
衛雲禪打趣他:“你不是石頭精,你該是黏人精才對。我去哪兒,你都得跟過來?”
傅錦書理直氣壯:“我找你有急事。”
衛雲禪對他口中的“急事”十分好奇,卻又隱約覺得他又要語出驚人。
於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問道:“什麼急事?”
“我來找你吃嘴巴!”傅錦書毫不避諱,也不覺羞澀,那回答的聲音裡甚至還有幾分憧憬和興奮!
衛雲禪被送到嘴邊的熱茶燙了一下嘴皮子,一個小水泡倏地冒了出來。
今夜是江浪和江淇守在衛雲禪身邊,兩人聽到了他們少主略帶疑惑的聲音:“吃嘴巴是怎麼個吃法?”
二人對視一眼。
江浪滿臉激動,湊到江淇耳邊,一說話,嘴唇甚至能在說話時擦過江淇的耳廓。
“嘿嘿,小七,你跟姑娘親過嘴兒沒?”
江淇垂下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冷聲道:“沒有。”
耳邊傳來江浪遺憾又不解的聲音:“唉,我也沒有——你說跟人親嘴兒舒服不?我怎麼覺著接受不了呢,這不就是吃對方口水嘛。”
江淇的餘光定格在他翕動的唇上,好半晌,才艱難挪開了視線。
——大抵是很舒服的吧。